結果早起八|九成的人都來,沒領頭的沒關係。桐桐站在高處,拆分重組,一撥一撥的,有條不紊,乾活去吧!
乾完了領錢,再等下一撥活,結現錢,絕不拖欠。
嘛影響都沒有。
彆說你黃狗子之流了,就是九叔來了又如何?
黃狗子不敢坐,對著九叔道:“這個林三,就是個二彪子。誰出門不是為了掙錢的,就他……隻賺他的潤手費,絕不多拿多占。”
九叔:“……”他沒言語!因為林三每日過來給自己送的銀錢並沒有比自己私下扣下來的少。這還是林三取了他該得的那一份之後。
關鍵是,這麼一弄,下麵沒人罵了!一個個感恩戴德的,好似誰都掙的多了。
九叔還心說,林三是個內秀的人。這個人割商家的肉,都割的人心甘情願,銀子沒少花,卻也高高興興的。
結果下麵這些老兄弟鬨起來了。
黃狗子低聲道:“九叔啊,這麼著……那碼頭要是換了誰當家都一樣。那誰還認識您九叔呀?!”
九叔愣了一下:是這個道理!他林三翅膀還不硬,等翅膀硬了,下麵的人不給自己這個九叔麵了,自己的人手被踢出來了。那林三能不翻臉?再想叫他每日按時按點送錢來,怕是不能了。
所以,他的辦法可用,以後也能用。但就是這個人……不能留!
隻逞凶鬥狠,咱能跟他稱兄道弟。
但要是這是個會玩心眼,一心想篡位的,那就對不住呀!這是狼子野心,不能留。
這個說:“他那姐姐住哪,咱可知道!要不然,把人綁了。就不信他不認慫!”
那個說:“要不然九叔跟大當家說說,咱直接報官。叫官府出麵,把他給踢出去。”
九叔擺手:放的什麼屁!這都不是正經的法子。
他站在原地沒動,良久才問黃狗子,“我記得,看管倉庫的老許,那是個賭棍?”
“那可不!堵輸了田,賭輸了宅……要不是您的麵子,他老許的老婆閨女都得被二當家的人給帶走送六當家那裡賣身去……”
“現在還賭嗎?”
“在碼頭上小賭,關鍵是他真沒啥可輸的了!二掌櫃那邊您還不知道規矩,沒錢買籌碼,不能上場,誰都一樣。”
九叔就說大熊:“拿十兩給狗子,叫他輸給老許。老許那德行,手裡有銀子就憋不住,必是要往老二的場子去的。那邊……咱惹不起,他林三一樣惹不起。”
是!而今,六爺那邊的場子暫時掙不了了,二爺的廠子成了來錢的主要渠道。二爺如日中天,誰敢跟二爺叫板?
於是,得有小半個月之後了,很突然的,碼頭衝進一撥人來,要從倉庫裡搬貨。因為老許把倉庫裡的貨抵押給賭坊了。
這些人一水的黑綢緞衫,來勢洶洶。
而老許卻早不見了。
桐桐接過對方的抵押文書,覺得有趣的很:賭坊又不傻!對方說抵押,就真能抵押?就像是酒樓灑掃的小二把酒樓抵押了,對方還認了是一樣可笑。
還有什麼不明白的?
這是九叔坐不住了,給自己下套呢。
自己正要說話,遠遠的就聽到有人喊:“九叔來了!九叔來了。”
九叔一臉的懊惱:“怪我!怪我!都是我的錯。老許這狗東西,當時我就不該救他。”
說著,他就跟桐桐解釋,“兄弟,這事都是我的錯!當年是我見他連妻|女都典當,我就給攔了。用我的麵子,告訴人家,老許是我的兄弟,人家賣我的麵子……這次他老毛病又犯了,人家信他是我的兄弟,這才叫他抵押的。你放心,老弟,損失多少,我賠!我江九沒彆的,隻剩下義氣了!碼頭上這些兄弟,誰出了事……我都擔著,絕不含糊!”
這話一落,滿場叫好之聲!
這個說:還得是九叔。
那個說:那可不!九叔這人,能擔事。
桐桐:“……”喲!這是一箭雙雕呢。
其一,籠絡人心;其二,給自己挖坑,逼自己表態。
他都這麼講義氣了,自己這個……他委以重任的兄弟,要是不給他出頭,豈不是不講義氣?
不講義氣,還混什麼?
九叔團團拱手,謝大家的肯定。那邊卻跟桐桐說:“老弟呀,你可不能衝動去找人家去!老哥知道你講義氣,但老哥是真怕你吃虧啊!”
桐桐一下子就笑了,“叔,我不怕!這一趟,我走定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