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趕緊將房間門關了,然後取了衣裳,將身上的臟的還有被人撕扯破的衣裳都給換下來!尤其是被人撕扯破的套在裡麵的襯衫,她壓在櫃子的最下麵。今天來不及處理了!
才放好,就聽到急匆匆的腳步聲,“桐桐——”
然後是上樓梯的聲音,沒幾下就上來了——好大的個子!
這人最多就是十七八、十八|九的樣兒。這會子扒拉了小平頭上的汗就過來,“過來,叫哥看看……”
這一看就拉著桐桐走,“走!咱上醫院去。”
其實不用!
結果非去不可,坐在二八大杠後麵,腳一蹬,直接走遠。
“抱著哥的腰……坐穩……”
都要騎出大門了,後麵追上來好幾個騎著自行車的小夥子,“林楓哥,誰傷了桐桐?花了丫的!”
林楓朝後看了一眼,“先去醫院……還沒問。”
桐桐實在是頭疼,看不清這些人的臉。隻這麼一路被帶著到了醫院,大夫說:“這麼處理可不行,得住院……”
“住!住!馬上住。”
這一說住院,桐桐的心就徹底的放下了,往病床上一躺直接暈了。
腦子裡一閃一閃的都是畫麵,一晚上頭疼欲裂:這姑娘叫林桐,父親林誠儒常年不在家,工資補貼月月寄回來,就是不見人。單位……不知道,應該是保密單位,聯絡隻有郵箱地址。
母親叫季安,帶女兵的,有時候去部隊了一個月不在家都是常有的事。
這姑娘今年十六了,高中畢業了!上麵兩個哥哥,一個二十了,已經當兵兩年了,一個十八了,今年本來也能走的。
但是家裡有個說不了話的妹妹,他就沒去!在家照顧妹妹呢。
睜開眼,病房裡還很暗,林楓趴在邊上睡著了,其他的病人鼾聲四起。外麵還黑沉沉的!
桐桐看了看手背上的針,再看看黃色的膠皮輸液管。她另一隻手搭過去輕輕號脈,沒錯,這姑娘不是本身不會說話,她是七年前見過那些人瘋狂的打砸,受了驚嚇了。這一受驚,就失語了!什麼辦法都想儘了,就是說不了話。
這需得心理這一關過去,也需得配合一些湯藥。但確實是需要一些時間的。
一個愛說話的人說不了話,生生能把人被逼瘋了。
這姑娘很乖,一般天黑之前絕對回家,絕對不出去玩。林楓是跟妹妹一起吃了晚飯之後才出去給朋友幫忙的,真不知道她晚上會偷摸出門。
原身這姑娘是偷摸出去給她的老師送吃的去的!她高中的老師被鬥了,境況不怎麼好。她從家裡弄了吃的,趁著晚上偷摸的給送去。
誰知道就遇到這樣的事了。
不過桐桐猜測,那動歪心思的人必是知道原身是個說不了的啞巴,若不然不會就在胡同裡。天說晚吧,又不是很晚,還總有下夜班的人路過。他給拍了一板磚,多重他不能確定。但他還敢在胡同裡用強,就證明他知道這姑娘叫嚷不出來。
這麼想著,她就琢磨著四爺在哪呢。
正琢磨呢,隻聽隔壁病床上突然有人‘哎喲’了一聲,這一聲語調太熟悉了。桐桐蹭的一下就看了過去!
這一動,林楓醒了,“醒了?還疼不疼?”
桐桐搖了搖頭,林楓看不清妹妹的臉,轉身朝病房裡麵去,將窗簾給拉開。
住最裡麵那個病床的人咕噥了一聲,又去睡了。
林楓看了中間病床上的人一眼,然後愣了一下,“尹禛?”
四爺看了林楓一眼,在腦子裡抓了記憶,“林楓?這麼巧?”
林楓指了指一邊,“我妹妹受了點傷……昨晚上醫院晚了,不知道邊上躺著的是你。”
林楓的妹妹……啞巴?叫什麼來著?
他扭臉朝那邊看了一眼,就對上熟悉的眸子。再一看:小臉巴掌大一點點,大眼睛霧蒙蒙的,秀氣的長眉因疼痛微微皺著。鼻子挺翹裡不乏圓潤,此時嘴巴微微張著……這長相,要多純有多純。
這張臉,喜歡了吧!得意了吧!
這麼想著,他就調侃的一笑!
林楓就皺眉,抬腳踹了踹尹禛的床,然後坐過去擋住對方的視線,坐在了病床前。
然後抬頭摸桐桐的額頭,“還疼不疼?要不要叫護士?”
桐桐搖頭,指了指嘴。
林楓馬上倒了水,兩個杯子兩回的倒騰著,“馬上就好,忍忍。”
這麼晾著水,林楓才問說:“不是說好了,天黑不許出門,出門不許也不許出大院的大門。你怎麼還瞎跑?”
等林楓遞水過來,桐桐才在他的手背上寫了兩個字——老師!
林楓:“……”病房裡有外人,這事也不能叫彆人知道。因此,他隻能說,“以後哥去,不許你再瞎跑了。”
桐桐點了頭,又朝四爺那邊看。
四爺已經靠起來了,也是頭上纏著繃帶。
林楓見桐桐好奇的看那邊,便低聲道:“彆搭理那人……就是一頑主,沒正經的……這都是壞人,離他遠點。”
桐桐:“……”他還頑主?他這樣,基本是告彆為非作歹了!
四爺白了桐桐一眼:單打獨鬥我不行,但打群架——我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