桐桐也一臉歡喜的點頭:“……我在家……看書……我哥拿書回來……方便……”
季安什麼都沒多問,隻笑著點頭:“上班是好事!這個崗位也不錯,是個合適你現在的崗位。我看行!好好看攤子,彆馬虎!彆覺得沒人管,你就撒歡,好好上班,認認真真的。天氣好呢,趕上周末,你們就過來。天氣不好,就彆瞎跑,各乾各的事……”
嗯呢!肯定的。
娘三個還高高興興的包了一頓蘿卜餡兒的餃子,吃了頓飯這才分開。
看著倆孩子上了車,在車上不停的擺手,然後被車子帶走。
季安給丈夫寫信的時候就說了:“……少有庇護,房子恐已被收回……能得一工作,出乎我的預料……此未嘗不好,嘗遍人情冷暖,方懂人間之味,方見人間真情……瞞而不報,不用戳破,離了你我,他們終須自己長大……”
而這些就不是他們能知道的。
在林楓上班之前,桐桐說間斷的話,跟人做簡單的交流是可以的。
這麼一正常人,林楓也就沒那麼擔心了!而且,桐桐很聰明,不肯吃虧,青天白日的在外麵的話,是不怕的。隻是一點:天黑之前必須回家。
嗯嗯嗯!桐桐答應的可利索了。
可她能自己獨立出門的第一件事,就是去找那個凶手。
出門前,她對著鏡子,找了剪刀,將頭發梳下來,留海剪了,腦門被厚長的留海遮擋住,連眉毛也一並遮擋起來了。
再梳了兩條辮子自然的垂到肩膀上。
外麵天冷了,她有線衣有毛衣,因此,毛衣套線衣,外麵是一件格子大衣。
她把這個都脫下來,把小棉襖拿出來!碎花的小棉襖外麵套個軍裝外套也好看,但她不,就碎花小棉襖,灰色的老棉褲。皮鞋也不穿了,就穿黑條絨的棉布鞋。
又從大哥的衣櫃裡翻騰,把大哥的一條灰不溜秋起球的圍巾翻出來,給圍在脖子上。圍脖往上拉一拉,遮住嘴,還有幾分像從前?
這麼出門就安全很多了!那些胡同裡的混混子最愛纏著大院裡出來的姑娘,整天打來打去的為什麼的?不就是為了‘拍婆子’那點事嗎?
要出門了,桐桐摸了摸暖氣片子:溫度下來一點點了,還能忍受。
前兒已經開始供暖了,這供暖不是全天供暖的。一般是鍋爐下午五點半開始燒,晚上十一點半停。燒起來晚上睡下的時候不冷,早起都去上班了,也就不需要暖氣了。周一到周六都是這樣,但星期天全天供暖。
有些樓是汽暖,就是快速的暖氣片的溫度就上來了,但是下來的時候也很快。
所以,晚上睡下的時候很幸福,早起凍的就夠嗆。
桐桐家這邊的樓是水暖。升的沒那麼快,但降的也沒那麼快。這家裡的溫度一般就在十度到十五度之間吧,反正在家必須穿毛衣或是小棉襖。
一出家門,能哈出氣了。
下樓去,地麵上還有冰呢!京城就是這樣,秋天幾乎是一眨眼就過去了,冬天說來就來。
才要往出走呢,就聽到身後自行車鈴聲響了:“林桐,去哪?”
桐桐轉身去看,是錢三寶跟一個不認識的小夥子,兩人停下來,腳尖點著地麵,等著她說話。
“家裡悶……隨便走走……”
錢三寶就拍了拍後座,“妹妹,走!帶你玩去。”
“去哪?”
“昨晚一場好凍……結冰了!凍結實了……看看冰場開了沒有,憋了一年,滑冰去!”說著就打量桐桐,“你穿的這什麼呀?衣裳呢?”
“嫌惹麻煩……出門……不穿……”
“哥跟著呢,你怕什麼呀?回去換上,那多有麵兒呀。”
桐桐擺手,“不去!”然後笑了笑,朝另一邊跑了。
“嘿!這小丫頭。”錢三寶跟邊上那小夥子道:“常勇哥,你現在住的那樓,以前他們家在住……”
常勇嘴角一翹:“小丫頭還怪有意思的,走!”說著,調轉車頭要去追。
錢三寶一把拉住了,“常勇哥,彆介呀!自家妹子……這麼著,我都沒法見林楓了。她話還說不利索呢,彆嚇她呀!她就是被嚇的不會說話的,再給人嚇出個好歹了,不能善了。”
“想哪去了,就是覺得好玩罷了!得得得!算我沒說,怪沒勁的。”這邊說著,那邊腳一蹬,“走啊……不是要滑冰嗎?”
桐桐在門房拿著報紙看,看著這個小區裡幾十個大小夥子大姑娘騎著自行車,一溜串的出去了。這些人以前大都跟著林楓一道兒,如今換了個大哥嗎?
應該就是跟錢三寶一塊的那個不知道是誰的,他出去的還在那裡喊:“小丫頭,真不去呀?”
桐桐擺擺手,叫他們隻管走。
門房張大爺說,“你彆跟著他們跑,要乖。”
桐桐乖乖的點頭,“我去……供銷社看看……冬儲菜上了沒有?”
那是得去!先排隊看看能不能輪上。
出了小區大門,桐桐就上了公交車:今兒在冰場一定能打聽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