董母敲了敲桌子,“冬妮,這錢是你花的嗎?”
“不是我花的,又怎麼了?”冬妮站起身來,“媽,您歇著吧!我沒叫誰給我花錢,是他們求著我,非給我花錢的。”
“所以,你不跟尹禛一塊進出,是覺得尹禛拿不出錢來,頓頓這麼請你?”
冬妮:“……”這都哪跟哪呀?挨得上嗎?
她擺擺手,“得了!我的事您彆管,成嗎?尹禛尹禛……人家比我小,就是一小弟弟,您乾嘛呀?您老這麼說,我倆都多大了,好意思還往一塊湊嗎?人家要交女朋友,老這麼著,那人家不得誤會呀。”
正說著呢,門被敲響了,外麵有聲音小小聲的喊:“冬妮姐——冬妮姐——”
董母看她:“是不是尹禛……趕緊去呀!”
冬妮起身,翻了個白眼,回了一句:“不是!”是誰她也不知道。
結果門打開,是劉建濤,“你?怎麼來了?這麼晚了,有事?”
劉建濤從背後拎出個東西來,“鐺鐺鐺……鐺……冬妮姐生日快樂。”
竟是個蛋糕,這玩意現在可太緊俏了,“……謝了!有心了。可這都過完生日了,你帶回去吃吧!或是明兒跟……和平他們分著吃吧。”
劉建濤一把拉住人,“冬妮姐,您乾嘛呀?專門給你買的。你是不是生尹禛哥的氣了?他那人……三分鐘熱度。他現在看上那小妞你以前見過的,就是那個……那個……住院那個啞巴,就跟受人欺負長大似得,拿什麼跟您比呀!您多大氣,您多漂亮,這四九城打聽去,哪還有比您更漂亮的……”
“得得得!”冬妮將蛋糕一把薅進來了,從兜裡掏了錢想給對方,可今兒吃西餐自己那一份自己付了,錢不夠,隻能道,“明兒給你買個高檔的皮帶,抵這個蛋糕了。”
這不就好了嗎?劉建濤挺高興的,轉身要走。
冬妮張口喊住,“你小子會不會說話?人家怎麼啞巴了?人家好了!好好的。什麼叫跟受欺負長大似得?我還說你兩麵派呢,你愛聽嗎?”嘛玩意呀?!
“我這不是怕您心裡難受嗎?”
“誰心裡難受呀?能不放屁嗎?”冬妮皺眉,“我警告你,出門少瞎咧咧去。”
“姐,那您可偏心了!尹禛怎麼做都是對的?我怎麼做都得挨罵,對吧?今兒我叫尹禛一塊去冰場,給您保駕護航去。您猜怎麼著,他剛陪他那小女朋友回來,直接就說了,忙著,沒空。您聽聽,他可是忙著,沒空給您護駕去。”
“又放屁是吧?他那人,能說這個話?他就是去不了,他也會告訴你為啥去不了……你小子現在是嫌事不亂,是吧!要這麼著,蛋糕你拿走……”
“彆彆彆!逗您玩呢。這不是看您不高興,找個借口叫您罵尹禛一頓,把這事翻篇了不就完了嘛。您罵完了,氣出了,我再一解釋,這不就好了嗎?”
冬妮一把將門關上,隻扔給對方一句:“滾——”
董母坐在裡麵一肚子氣,看著那蛋糕,說女兒:“尹梁山,功臣,行事磊落;萬紅娥,為人厚道。這樣人家出來的孩子,底線在,他壞不到哪裡去。但這個劉建濤,小人心,小人行,得罪不得,交好不起。你玩歸玩,鬨歸鬨,最好能分清人心。”
四爺正修家裡的板凳,這釘子得給打平整了。他蹲在地上敲敲打打,劉建濤倒著騎坐在椅子上,趴在椅背上說話,“……真的!這次是咱的失誤,幸好我記起來了,冬妮姐昨兒生日。我去了華僑飯店,找了那兒的經理,花了十八塊錢五斤糧票才弄來的。”
坐在沙發上那哥幾個‘吆喝’了一聲,“這麼貴呀?這得啥味兒呀?”
四爺心說,知道地方了,原來那地方賣奶油蛋糕呀!行,啥時候弄到錢了,也去弄倆回來。估計桐桐想吃了。
劉建濤就笑,“那味兒……好!”說著又道,“尹禛哥,昨兒冬妮姐可都生氣了。你也真是的,真把人生日給忘了。這可不對呀!不能怪冬妮姐生氣。要不這樣,咱哥幾個,攢個局,請冬妮姐搓一頓。說好了呀,有錢出錢,沒錢出人,人人得到。”
四爺:“……”小孩子的把戲,那心思淺的就跟碟子裡的水,那手段拙劣的像是老十四。
他說,“我得罪人了,拉著你們乾嘛呀?又不是你們得罪的。回頭,我帶著林桐,單請冬妮姐,你們就彆跟著破費了。”
“噯?怎麼個意思?這是要脫離組織,單獨行動呀?”
四爺隻笑,“那你也去找個女朋友,回頭我們倆再單請你們。”說著就看其他人,“誰交了女朋友,不許瞞著。帶來,我們請吃飯!今兒就算是立下規矩了,不許變了。”
其他幾個人哄笑,彼此推搡打趣,“彆的地方可不去,就老莫,可著肚子點。能撐住嗎?”
四爺打個手勢,“得是真的女朋友!彆隨便拉個人過來,合著夥蹭我的飯就行。”
方和平一拍大腿,“敵人太狡猾,路堵了。”
四爺拍幾個人,然後笑問劉建濤,“我發現你小子路子野呀,能弄到女士自行車票嗎?”
“又給女朋友弄?”
“哪呀?我姐騎那車瞧著費勁。”
劉建濤一拍胸脯,“給咱姐呀,不早說!包我身上了。”
得嘞!好兄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