花自向陽(55)
報警?那就報警吧。
桐桐看那抱著托盤的服務員:“……我們等會子走了, 誰買單?”趕緊的,找這些人先把錢收了!沒錢還都有手表呢,先押在櫃台上, 要不然這麼多錢呢, 這一頓得你半年的工資往裡麵賠。
這些姑娘把身上的錢湊了湊, 攏共也沒湊出十塊錢來。
終於有大膽的從已經蹲在地上開始吐的賀雙喜身上摸錢,錢啊票的, 還是不夠!又把賀雙喜的手表摘了, 這才算是把賬目結清了。
人家有電話,電話報警之後,來了三個警察, 一男兩女。
態度很不好,一夥子女娃子鬨事, 像話嗎?
有醉的還不停的想吐的,有哭的嗚嗚嗚的像是受了大委屈的,有嘴上喋喋不休在抱怨怎麼被欺負的,還有那一看就沒吃飽和不食人間煙火的。
這些熊孩子,鬨的什麼呀?
桐桐臨走的時候還叮囑服務員:“那些吃的……我們還沒動呢, 請打包!賬可都付過了。”
“好的!一準打包好。”
等著押桐桐的女警看了她好幾眼,見她還惦記吃的呢,就說她:“關你兩天這菜也該壞了。”
“您得明察秋毫!這還沒問案呢,就說要關我……那我要跟你們領導反映反映, 你這叫趨炎附勢,包庇領|導|子女……”
嘿!小丫頭, 還一套一套的。
女警才不怕她呢!在那個地方吃飯,還鬨事鬨大了的,哪個是家裡沒點來頭的。這四九城, 身後有麵子的人大有人在。一個個的都老實呆著,怕了你們這些小妖了?
坐著吉普,被帶到派出所。
這並不是自家大哥任職的派出所。
桐桐舉手,“我還不滿十八,要求請家長。”說著,就把幫忙的嚴言摘出去,“這個人我不認識,她跟我們不是一夥子的!她是打抱不平,見她們幾個要欺負我,才過來說句公道話的。她也沒乾嘛,就是拽了那個賀雙喜的辮子……她們一個大院的,從小就認識。小姑娘拽辮子打架,不用上綱上線吧?”
“你要通知家長就通知家長,哪那麼些話?”女警拽著她到邊上去打電話,“我們還沒問呢,你先給定性!你多能耐呀。”
桐桐:“……”人家的態度其實沒毛病,現在好人誰在外麵惹事呀?心知人家沒不對,可這態度她就是不爽。
她還就不打電話了,“我要找你們領導……你們包庇關係戶,欺負群眾……辦案不尊重事實,武斷帶偏見……”
邊上年紀大點的女警這才把年輕女警拉到一邊,給桐桐遞了水:“好了……她年輕,回頭我批評她!我就是她的領導,沒有偏見,也尊重事實!但你總得告訴我什麼是事實吧。”
這態度還差不多。
桐桐接了水,看向那邊那幾個:“我跟她們根本就不認識,我出門是要去抓藥的,被她們攔住了。她們說我難約,非要約我吃飯……”
“胡說!是你自己要去吃飯的。”
“我哪胡說了?我認識你們嗎?”
不認識。
“是你們六個人攔住我,沒說錯吧?”
這幾個人不說話了。
“你們人高馬大,年紀又比我大,我敢不去嗎?”桐桐說完,無辜的看女警,“我要不去,就得挨揍!我打不過她們,隻想拖著看看。去吃飯,是被逼的。”
年輕的女警白眼一翻,被逼的你還惦記沒吃了的菜?
“賀雙喜逼著我跟我對象分手,不分手就得我喝酒……那位隔壁桌的姐姐看不過去,這才幫我攔了一下……我倆一個拽了賀雙喜的辮子,一個給對方灌酒了……可一個院住的熟人相互拽個辮子,犯法嗎?一個桌上吃飯的人,彼此灌酒,犯法嗎?”
還真不犯法!
桐桐攤手,“我也不知道為什麼她們喊著要報警,大概是賀雙喜爸爸是你們的上級。她們想借刀殺人,想借你們的手嚇唬我,叫我知難而退,把對象讓給賀雙喜?”
年輕女警啪的一聲拍在桌上上:“胡說八道!”
桐桐點頭,看向那幾個姑娘,“聽見了嗎?說我胡說八道,就是說你們癡心妄想!你們的陰謀,必不會得逞。”
女警差點沒被這個女混混給氣死,油嘴滑舌,滿嘴跑火車。
這幾個姑娘才要說話,嚴言就說,“其實這件事跟她們也沒關係,她們就是陪著賀雙喜。說是幫凶吧,也沒乾什麼!最多算是愛湊熱鬨,瞎嚷嚷……”
說完就問她們幾個,“是這樣吧?亦或者,人家欺負你們了……怎麼欺負的?她一個人,還未成年!剛才在老莫,那麼多人作證,可不能胡說。”
幾個人不說話了,事實上,真不關她們的事!今兒這飯沒吃成,還把身上的錢給搭進去了。關鍵是,傳出去丟死人了。
嚴言就朝人家女警笑,慢悠悠的道:“我們……都是一個院的!我怕她們惹禍,把人家孩子給欺負了……才上去管的。”
一個大院的孩子,大的管小的,太正常了。這姑娘在說:我們這是家務事!連酒後滋事都算不上。
喝酒是真的,喝醉了,沒滋事。
“您看,她們瞎咧咧,給警|察同|誌添麻煩了。”嚴言小聲的說著,還一臉小心翼翼的回頭去催那幾個姑娘:“是不是啊?還不趕緊說對不起……”
“對不起——”
嚴言又指著桐桐,“還有人家小姑娘……都被你們嚇著了……說對不起……”
“對不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