桐桐尬笑一聲,“就是……幫您收拾屋子!”
“對!以後我大嫂進門了,我們也不能像是這麼著隨便進來了。這不是抓緊時間,懷念一下自由進出您房間的時光嗎?”林楓嗬嗬笑著,手背後叫桐桐下來,高處的書就算了,咱不拿了。
“啊!這樣啊。”林楠慢悠悠的進去,看看桌上取下來的書,“這是要送哪去呀?”
“送閣樓!”
“送閣樓乾嘛呀?送你不正好嗎?反正我從今往後,一心攀爬,琢磨人比琢磨書多,沒的留下這些書再玷|汙了這聖人之道……”
林楓被自己的唾沫給嗆住了,“那不會!那怎麼會呢?越是做的官大,越是書讀的多。越是做著大官,越是愛讀書……”
“對!但我這才隻是一小小的科長,不到廳部級彆,哪好意思照著書上的道理當官呀?官小者,汲汲營營,蠅營狗苟,基本也就告彆書了。”林楠一臉惋惜的看著那書,然後拿起一本遞給林楓:“拿著!”
林楓撒丫子就跑:“哥——我給大家通知婚訊去!”
留下桐桐還站在凳子上,低著頭跟大哥麵麵相覷。
林楠一臉的似笑非笑:“喲!林研究員,您可是棟梁之才呀!我這一心仕途的,怎敢勞您大駕?”
“那話是我二哥說的,我可一句話都沒說!不帶誣賴人的。我真是布置新房來的……”
“布置新房?”林楠點了點櫃門上的喜,“貼了一個,還是歪的?”
沒歪呀?桐桐側頭瞧,然後問假裝要路過的表姐,“您進來看看,這歪了嗎?”
季紅美看看這個,看看那個,然後說:“這個貼的不正,不是貼的人沒看好,是幫著看的人沒看好。”
桐桐馬上朝外指,“我二哥給看的!他說是端正的。”說著就蹦躂下去,“我跟您找我二哥去!拉回來您收拾他。”
一轉眼,人跑沒影了。
季安問下樓的季紅美,“又怎麼了?”
“說人壞話被人給逮住了。”
季安:“……”該!
可不活該嗎?
桐桐蹲在林楓邊上,“嘛呀?不高興呀?”
林楓歎氣:“大哥一結婚,你一嫁人,然後呢?”
什麼?
林楓看著飄零的雪花:“看見了嗎?兄弟姐妹就是這樣的,在天上本是一塊雲,落下來就成了這樣,你是你,我是我……”
為什麼好好的兄弟姐妹,處著處著就成了親戚了呢?本來我們才是最親的人,對吧?
可結果呢?
結果是各自成家,而後各自安好。
林楓一屁股坐在雪地裡,就那麼保持著仰著頭的姿態:“大嫂住進來,而後我結婚,當然不可能也一直留在家裡住,不方便,對不對?住在一起並不明智。然後我的家不再是我的家……本來天天能見麵的,之後周末見?沒事不見,有事再見?亦或者一年難得碰幾次麵?”
桐桐:“…………”這麼說起來,是挺傷感的。她抓了一把鬆散的雪花,“你看,它們要是融化了,還是一樣的水,彼此相融。”
林楓並沒有被哄好:“要嫁人的白眼狼,懂什麼呀?”說著,直接起身,真得跟單位那邊說一聲,喜事也得通知大家。
桐桐在後麵喊:“要不,把你陪嫁給我吧,這麼著咱倆不分開。”
林楓轉過身猛地踹了路邊的樹,任由樹上的雪落下全砸桐桐身上,他隻管站在邊上笑,還笑罵:“滾蛋!趕緊回去,站在風口上吃風呢?”
桐桐兜頭的雪啊,也不拍打,就這麼往家裡去,站在院子裡朝樓上喊:“大哥,你看我二哥……他欺負我……”
林楠朝下一看,“……”一個眨眼二十六,一個眨眼二十四了,瞧這一個個的,“趕緊回來呀!還站在外麵?風不大,是吧?”
風大呀!
風大的大紅的喜報都貼不到公告欄上,最後還是換了紅粉筆給寫上了:林工家的長子林楠同誌,要結婚了。
來往食堂的人都能看的見!
央央端著盛著羊肉湯的鍋,慢慢的走回去。正上樓梯呢,碰見樓上下來一人。她笑了笑,“吳慶哥,也畢業了?”
吳慶點了點頭,“去食堂了?”
“是啊!那個……看見林楠哥要結婚了,還想問問,你們家怎麼隨禮?”
吳慶朝樓下指了指,“這事……一般我媽和我姐做主,我不清楚。”
“那回頭我問問魯師傅。”
吳慶點了點頭,客氣的笑了笑,走人了。
央央端著鍋回去,先放下鑰匙,再去開門。
一進去,常母就說:“怎麼這麼半天?磨磨蹭蹭的……”
央央將鍋放下,趕緊往廚房去:“那個……看見貼的布告,那個林楠要結婚了,我順便打聽打聽彆人都怎麼走禮,是耽擱了。”
常母這才不說話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