乾嘛大晚上的往出跑!至於其他人熱衷的去舞廳跳舞,他就是好奇,去過一次,再沒興趣了。
那裡的姑娘多是那種愛玩的,而且敢玩的。
大院裡這些沒正經的,去了乾嘛的?不就是為了抱著人家姑娘跳舞的嗎?
見了人家就纏,問人家:“你還叫不叫哥們活了?”
“怎麼不叫你活了?”
“你長的這麼好看,真能要了哥們的命。這是沒給哥們留活路呀!”
人家姑娘罵一句‘討厭’,他能追過去再貧:“可不就是討厭嗎?我都瞧不上我這德行!咋一看見好看的,就走不動道兒了。”
這樣三纏兩纏的,就纏上了。
有時候能跳半宿的舞,有時候順眼了能相好幾天。反正就是這麼個地方!長輩們沒去過,還總想著跳舞就是他們那個年代的跳舞,彼此都很君子。
嗬!現在一個比一個會耍流氓,那壓根就不是正經人去的地方。
他去了就是端著杯啤酒看了看,看那些男混子怎麼勾搭女圈子,沒彆的,看的有趣了,他回來還寫了一篇文章,正準備寄出去發表呢。
今兒要出門是陪強子相親去的,這小子沒相看八個,也相看了六七個了,一直也沒成。早前還有說把強子和孫靜湊一堆算了,結果這兩人誰也沒看上誰。
強子嫌棄孫靜媽太難相處,孫靜嫌棄強子媽不定期犯病。
然後就有人幫著介紹,這次介紹的是個開公交的女司機,聽說是公交線上一枝花。約的地方是新僑西餐廳,比老莫便宜一些,口味也就那樣。
瞧著鄭重一些而已。
他自己坐單人的卡座,能看見那一枝花一米七五往上的身高,魁梧的身材,穿著一身藍色的勞動布製服。
而且,這姑娘吃東西賊豪爽,那蛋糕塊,三角形的那種,三口一塊。
林楓轉過來,他桌上放著一杯啤酒,還有三個四寸的蛋糕,給桐桐買了奶油的,給大嫂買了巧克力的,給自家媽買了栗子的。
三個摞起來,走的時候一拎就行。
他隻看強子在那裡如坐針氈,不時的敲敲桌子,這是求救的信號。
林楓把剩下的啤酒一喝,然後拎了蛋糕,起身過去找強子:“你小子怎麼在這兒?真夠巧的!嬸兒還好?不用陪著?”
強子馬上接話:“怎麼不用陪!還得趕緊回去給我媽翻身……”
話沒說完,人家姑娘把果汁咕咚咕咚的喝完,朝兩人翻白眼:“瞧你倆那臭德行!沒看上就沒看上,編瞎話怎麼還咒父母呀!”
林楓趕緊擺手:“沒有咒父母!真沒有!”他一臉的不好意思,“強子家……嬸子的身體真的不好。”
姑娘朝她翻了個白眼,從兩人中間撞過去,撞的林楓手裡的蛋糕差點擠碎了。
人家一走,強子鬆了一口氣。
林楓拍他:“趕緊的!護送人家回去呀。”一個姑娘,不安全。
強子往出追:“不是,妹妹……哥沒這個意思!哥就是覺得,哥配不上你……”
結果追出去的時候,才發現人家姑娘也有伴兒。外麵等著個姑娘,靠在自行車邊上正等著呢。
林楓跟強子不遠不近的跟著人家,結果過了兩條街了,從邊上竄出幾個人來,各個手裡都拿著刀:“哥們,交個朋友。”
強子張嘴要罵,林楓一把拉住了“嗐!早說呀。要知道有朋友等著,出門好歹多帶著些。”說著,先把蛋糕遞過去,然後掏錢包,“錢給你們,錢包不行,這裡麵有全家福……”
攏共也就二十來塊錢吧。
“上道兒!”一個小子過來,真把錢抽走了,然後指了指林楓的手表:“這塊表不錯,借兄弟戴幾天。”
林楓:“……”他慢慢的往下摘表,“這表是美國時間,也不知道你能不能用?”
對方愣了一下,“美國時間?美國時間跟咱用的表不一樣?”
“那可不?!”林楓說的一本正經,“這說起來可話長了,要聽呀?”
對方突然反應過來了,抬腳就踹自行車,“你他媽的費什麼話?”
林楓一個沒站穩,車子被踹倒了。路上有冰,連帶他也一起帶倒了!他才‘哎喲’了一聲,想說這人不講江湖道義的,誰知道就見對麵來了一人,這人的自行車前橫著一個竹竿。
正好,從對麵騎過來是有點下坡路的,車子飛快!
林楓拉強子:“趴下!”
強子扔了車子往下一蹲,就見那帶著橫竹竿的‘飛車人’一下子給撞了過來。這夥子人被撞的撞,嚇的想躲的人也被滑倒了。
林楓扶著車子騎著就走,喊強子:“還不快些!”至少保住自行車了。
騎遠了,這才發現,這個人是一枝花的同伴,包裹的嚴嚴實實的,也沒看見個模樣。
好容易騎到派出所門口了,這人下車來,將圍巾取下來,“走!報警。”
兩人這才發現,人家是個姑娘!
林楓就說:“算了……”回頭跟我哥說一聲!
結果這人以為林楓慫了,扭臉過來劈頭蓋臉就是一頓訓,完了還不忘點評一句:“你投降的樣子果然是很英武!”
林楓:“……”過分了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