桐桐咯咯咯的笑,“我當然煽風點火了!我就愛看他們吵架。”
你就壞吧!
賣爆肚的店不大,裡麵坐的滿滿的,戶外也坐了好些人。一桌一桌的,在昏暗的燈光下,小方桌放了二三十個都不止。
四爺朝老板喊:“先來六碟,麻醬兩份。”
“多放香油,多放香菜,多放蒜泥……”桐桐跟著喊了,又問說:“有青紅辣椒沒?”
“那玩意這個季節可貴,咱沒那個!要麼給您來點油辣子,要麼加點泡椒碎?”
“那算了!”這個得是小米辣的辣椒末放進去才好吃,“有喝的嗎?”
“汽水啤酒要哪個?”
“一杯生啤,一個汽水。”桐桐喊完了,才低聲問四爺:“羊肚還是牛肚?”
“這家店隻有牛肚。想吃羊肚回頭另外找一家,再去。”
兩口子一邊等一邊說著閒話,隻他們倆聲音當然就不大了。然後聽見不遠處有一桌在高談闊論,剛開始兩人並沒有意識到那是說他們。
隻聽一個特彆粗嘎的聲音說:“……人家家裡的背景深了去了!這年月,沒點背景能發財?弄批文那些,哪個不是家裡老子有權有勢的。”
“他家有什麼呀?”邊上的人一邊吃一邊附和著。
“軍大院的,你說什麼背景。”這人就哎喲了一聲,“早幾年,那四九城裡多大的名聲呀,是不是?該考大學,人家考上大學了。一開放,人家致富去了。”
桐桐朝那邊看了一眼,心說,這是說誰呢?
四九城有名的?發財了的?她一臉八卦的問四爺:“誰家發大了?”
“不清楚!”軍大院多了,發財的也多了,誰知道說的是誰。菜上來了,四爺看了看油碟,還說端菜的,“再來點香菜,不夠味兒呀。”
“得咧,您等著。”
桐桐符合四爺的話,“嗯!這幾年發起來的不少。”但他們來錢的道道,都沒法說!有些真就是鑽了空子了。
就聽那邊又說,“……他大舅子現在也是往高處走呢!”
“聽說他大舅子的老丈人那權利可大了去了!”
“那是!要不然能升那麼快!”
“這姻親都得利!這咱羨慕不來。”
中間橫插進來一個聲音,“靠老子的靠老子,靠嶽老子的靠嶽老子,咱既沒有老子能靠,也沒有本事找個出身高的媳婦,找個能靠的嶽老子,這輩子就這德行了。”
“誰說不是呢!人家說買車,三輛就到手了,二十多萬……”
“是買波蘭產的那個什麼車,一輛七八萬那個,坐四個人的那種車,叫什麼來著?”
“哪啊?桑塔納……一輛二十多萬,不是三輛一共花了二十多萬。”
“弄錯了吧?!這不得花出去六七十萬?”
“錯不了!那新車進進出出的,不瞎都看的見。聽說專門給老丈人買了一輛,家裡的保姆開著呢。”
“我的乖乖!舍得!”
“人家媳婦也是真漂亮!誰家媳婦長那個模樣,都會舍得的。”
然後幾個人沒正行的嘻嘻哈哈的,桐桐就又朝後看了一眼,再看四爺:這說的是咱嗎?
四爺:“……”他給桐桐夾菜:“吃吧!”就著咱自家的八卦,吃著是不是特彆的香。
桐桐小聲問,“明兒會不會說你在外麵養了幾個女秘書,說大哥靠著大嫂吃軟飯?”
四爺讚賞的看她:你是懂八卦的。
桐桐:“……”這些人果然是很叫人生氣!她將毛肚扒拉到嘴裡,然後喊老板:“再要六碟,麻醬兩份……香菜、蒜泥彆不舍得。”
“來嘍!”
就著自家的八卦,氣的多吃了好些,結果去結賬的時候被老板告知,“有人結過賬了!”說著話,朝最邊緣的一桌指了指:“那邊!”
四爺朝那邊一看,正是林楠跟嚴言在那邊坐著呢。
桐桐就笑,跑過去,“怎麼都出來了?孩子呢?”
嚴言一臉的忍俊不禁,“我的背景這麼深,婆婆能不晚上幫我帶孩子嗎?你大哥好容易高攀上我了,那不得巴結著我,帶我出來嘗嘗鮮呀?”
給桐桐笑的,瞅自家大哥:“您覺得還行?”
“我一個靠嶽老子的人,有什麼行不行的?”說著就喊妹夫,“多要了幾份,你們帶一份走,剩下的我們走的時候再帶。”
都是在外麵吃了,走的時候給家裡人帶的。
四爺又另外買了十幾杯紮啤,給老板說,“給那一桌送去!就說他們說的挺精彩的,我也愛聽!但趕明不能說我在外麵養女秘書,要是聽見誰這麼說,請他們幫我澄清澄清……回頭再碰上了,還請他們喝酒。”
被請喝酒的一桌人:“……”是尹禛那小子!這孫子,真他娘的損!躲在後麵聽了這半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