嚴言沒辦法:“慣著吧!”這麼大姑娘了,動不動就爸爸背。
四爺也逗兒子,“要不,爸也背著你?”
背就背!他就伸著手掛在爸爸的脖子上。
前麵抱著一個,後麵掛著一個,不勒的慌嗎?
桐桐:“……”作興吧!她從後麵扶著孩子的屁股,叫他的腿纏在他爸的腰上,這才鬆手。
老林笑眯眯的看著,這個喊:“爸媽我們走了。”那個教孩子,“說再見。”
然後一串一串的,都出去了。三個子女,三房兒孫,福氣呀!
桐桐最後走的,她喊表姐:“彆出來了,大門我關上了。”
手伸進去,把門鎖從裡麵鎖上就行。
大院裡家家都亮著燈,電視的聲音隱約的傳出來,差不多看的都是一個頻道。
回家來,保姆也走了。打開燈,沒著急問孩子,叫他們先梳洗換衣服。等兩口子也都換洗了出來,兩孩子在看電視呢。
桐桐看了一眼時間,都快九點了。
孩子九點得上床睡覺了。
她這才問倆孩子,今兒是怎麼了。
尹重簡單的說了,舅媽怎麼說的,大舅怎麼說的,二舅又是怎麼比方的,“我懂了。”不過是,“尹儀說要是有人找麻煩,她就說舅舅是警察。”
桐桐看向盤腿坐在沙發上,懷裡抱著洋娃娃的閨女:“是嗎?”
“是啊!”她懵懵懂懂的,不知道哪裡錯了。
桐桐嘖舌:“你說你舅舅是警察目的是什麼呢?”
“嚇唬呀!”嚇唬都不行呀。
當然不行了,你舅是警察跟你沒一毛錢的關係,你得有這種意識!
桐桐朝裡麵喊:“你看你姑娘。”
四爺:“……”你說她呀,你喊我乾什麼?他在裡麵沒出去,隻道:“不用說她!”
這孩子說是說不聽的,得做給她看。
於是,再怎麼忙,還是抽空去了一趟學校,見了老師!又見了被打的孩子班的班主任老師,跟人家那些孩子的家長聯係。
彆管怎麼說,打了人家就不對。帶著禮親自上門!
家長又不是不講道理,之前也沒太在意,小孩子打架而已?這一代做父母的人,誰沒打過架!打架而已有什麼了不起?但這一上門,老師又特地打電話說了打架的緣由,家長就不會不管。
打架是小事,跟人有矛盾,太正常了。
但是欺負彆人,這就不對!這就是壞。
壞,這可不能容。
就有一個老欺負人的孩子,這孩子的爸爸親自去學校,找校長:“這孩子得管,再不管就是禍害!大喇叭批評,得記過,留校察看。再犯錯,直接開除。”
而且,期末的時候開家長會,他作為學生家長代表發言,喇叭上都是這個家長的聲音:“這樣的壞人就不能留!他第一次犯錯,大家給他改過自新的機會。要是再不學好,還有少管所。什麼是少管所?那就是未成年罪犯呆著的監獄。我覺得那個地方好,它不一定能把壞孩子管好,卻肯定能保護好孩子不被欺負……”
尹儀就看坐在邊上給她開家長會的爸爸,她爸看她,低聲問:“懂了嗎?”
於是,尹儀的寒假在家練字,內容都是她爸選出來的。
林誠儒看了一眼,這孩子那一筆一劃寫的都是:以言語譏人,取禍之大端;以度量取人,集福之要術;以勢力折人,招尤之未遠;以道德化人,得譽之流長【1】。
他心裡點頭,雖然孩子隻是想狐假虎威,沒有惡意,但其實‘我舅是警察’這五個字,就是以勢折人。
以勢力折人,容易招致怨恨,遲早會成為禍患。
不能把它當做小兒之語對待。
家裡正安靜著呢,就聽見隔壁孫靜喊:“桐桐……在家嗎?”
快過年了,桐桐在二樓跟表姐一塊打掃衛生,難得一個周末在家。她開窗探出頭去:“在呢!”
“大院裡有清塘出來的蓮藕、黃鱔、泥鰍……車馬上到了,你要不要?”
“要!要!要呢!馬上來。”
現在雖然啥都能買到,但是有些東西還是緊俏!大白菜大蘿卜還在冬儲之列,冬天這鮮菜想買依舊困難。家裡的塑料棚下青菜倒也有,但是吃多了也膩味呀。
蓮菜這可當真是好菜,家裡的孩子管這種菜叫‘窟窿菜’,不管咋做都愛吃。
桐桐一下去,除了林揚正被抱著,其他三個都放下手裡的事,躍躍欲試!她大手一揮,“走!買蓮菜去。”
“姑姑,有鱉嗎?”
“媽,我沒見過活泥鰍!”
“媽,黃鱔跟蛇哪不一樣呀?”
林楓這種也放寒假的,也才采買了年貨回來,結果遠遠的看見桐桐了,她比三個孩子都蹦躂的歡實,遠遠的還喊:“哥,買蓮菜去!”
他給自行車調頭,“走!”買!再買八百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