花自向陽(163)
“你們這是乾什麼?”
吳慶冷著臉, 指著湯裡飄著的玩意,“你們這是要乾什麼呀?”
一桌子的人都誠惶誠恐的站起來,吳慶從這些人的臉上一一看過去,坐在那裡卻沒有動。
邊上的服務員覺得這位吳處當真是有氣派, 瞧這一發脾氣給這些老板們給嚇的。再一抬頭, 就見他像是在往下壓脾氣, 然後左手一直攥著右手的拇指轉啊轉的,得有半分鐘吧,他才又說話了, 語氣和緩的多了。
他說:“你們請我,我不來怕你們多想;我來了,你們又給我來這一套!這是擺明了要害我嗎?我是來給大家解決問題的,不是拿了錢才能給你們解決問題。”
說著, 就直接起身,繞過眾人往出走。
服務員緊跟著, 就見這位吳處的秘書在外麵等著。
吳處把錢包提給秘書,“去把賬結了, 今兒我請客!要是錢不夠, 你先墊著!要是還不夠, 問問哪個包間門有個叫強子的人, 就說我的話,先跟他借些, 回頭還你們。”
叮囑完, 人家轉身走了。
走的時候想攔出租車的, 但摸了摸口袋,放棄了,沿著馬路沿子自己走了。
服務員趕緊友情提示秘書, “101包間門,裡麵好像有吳處的朋友。”
於是,四爺正跟人吃飯呢,來了個自稱是吳慶秘書的人,找強子借五十塊錢。說是出門帶的錢不夠,不夠結賬的,能不能借點。
強子:“……”這玩的是什麼裡格楞?
桌上的人彼此對視一眼,表情都有點玩味。但強子還是從兜裡掏出一百遞過去給這秘書,“你就彆墊付了,用我的吧。”
這人笑了一下,“回頭我們……”
強子擺手,“多少年的鄰居了,我跟你們吳處的母親住一棟樓,這是小事。”
好的!打攪各位了。
人一出去,一桌的人都隻笑了笑,關於此人的事便隻字不提了。
咱跟他也就是老鄰居,彆的……可沒多大關係,也沒多少實質性的交往,對吧?
一桌人說說笑笑,能說什麼呢?不過是憶苦思甜,想十多年前那個時候想吃個什麼,都乾過什麼離譜的事。
強子就一再的拿桐桐年前買蓮菜的事笑話:“咱們這位科學家,是真行!一聽說賣蓮菜的,帶著孩子跑著就去了。她在前麵跑,孩子在後麵攆……她要八百斤,弄的我家那位都以為不囤菜怕是要過不下去了,跟著買了三百斤。
林家還有院子,我家怎麼弄呀?擱在暖氣屋裡,壞的特塊!從年前到現在,我吃的可都是壞蓮菜。這一節壞了一點,削了趕緊吃;明兒還繼續挑壞的先吃……從頭吃到尾,挑的都是壞的。壞完了,也吃完了。”
然後還指著四爺問:“問問咱們尹總,這蓮菜還想吃嗎?”
四爺一下子就笑了,郭向前平時在外麵跑,很少回來。而今坐在桌上,點著四爺:“這個人呀,現在誰能見他這麼笑?隻要一提他老婆,那笑能從眼睛裡溢出來。”
“這還得說咱們林桐同誌,是漂亮!”章躍說著就又壓著聲音道:“去外麵辦事,那年輕漂亮的也不少……咱就說……”
強子點著章躍,“哥們,說實話,上回我看酒店的女經理對你可不一般。”
“噯噯噯!嘴上貧歸貧,可絕對沒上手!這一點我跟M主|席保證!彆管是談錢的還是談情的,咱在這個上麵……絕對不變質!”
一群喝酒的男人能說什麼?不就是誰又有什麼豔遇了,差點把持不住雲雲的。
喝到這個份上,這就能散了。
桐桐就覺得四爺今兒回來有五分醉意,“說什麼了?喝這麼多。”
四爺鬆著領口,往床上一攤,“都誇你呢。”
“誇我什麼?”她給外套往下脫,“吃好了嗎?睡一覺起來再吃點。”
“誇你買的蓮菜好……”
這人!哪壺不開提哪壺!
四爺翻個身隻笑,“誇你越老越好看!”
誰老了?三十才冒頭,這正是女人盛開的花期,開的最盛,最奪目的時候,怎麼就老了?
她照著他的屁股就拍:是你說我老了?還是人家說我老了?
四爺才要說話,就見門縫裡伸進倆腦袋來,他趕緊閉眼。
桐桐給尷尬的,給四爺先拉上被子,這才跟孩子說:“瞧!睡了,太沉了……”
那沒事!媽媽每次給拉被子都會順手拍拍我們的屁屁。
桐桐朝四爺擠了擠眼睛,這才往出走,“你們倆這是乾嘛?找爸爸?”
“媽,我牙掉了。”尹儀將牙齒遞給媽媽:“看!門牙。”
尹重也伸出手掌,“我也掉了一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