花自向陽(166)
背後發生了什麼, 沒多少人知道。
隻是大家所知道的是:拆夥拆的很體麵,很有情義。
方都在謙讓,誰都不肯多占。反倒是家共同讓出了很大一股分潤到小股東手裡, 誰都無話可說。
做生意的都知道, 合夥到最後,想體麵分開有多難。
結果這個人就做了一個好榜樣。
這事在圈子裡傳的很廣, 圖全也沒叫跟著他的兄弟對外亂講。人人都拿夠了數,多年兄弟, 彼此留著這一份體麵吧。
再加上王小海之後要大動公司, 瞞著他老婆卻沒瞞著這些老兄弟。
那就行了——到此為止!
以後山高水長,後會有期吧。
而跟著圖全的這些人, 手裡這些年也是攢下資本了,再加上這一次分的, 那可以說真是足夠的富足。
圖全吸取教訓了,兄弟還是兄弟,但能不能捆綁在一起做事,這個就有待商榷了。
畢竟,現在隻要有本錢,乾點什麼都掙錢。
咱也彆為難兄弟們,真要是沒彆的想法, 那就留下來大家夥還一起!
若是自己和家裡人還有彆的想法,那也不用不好意思!咱這都十大幾的人了,都成熟些。不管什麼樣的決定,都不影響咱們兄弟的感情。
果然, 手裡一有錢,就各有各的想法。
有的家裡有院子,院子的位置臨街。人家就想用手裡的錢回去蓋了房子, 至少蓋五層。一層是鋪麵,上麵可以做旅館。
有的覺得電器行業好做,在南邊也認識了不少朋友,想批發小電器。
有的則看中服裝業,覺得南邊更時尚潮流,甚至於港貨也能拿到,這個生意也應該還行。
總之,各有各的路子。
人是活的嘛,他們跟著在那邊十多年,腦子也活泛了,見識也廣了,太知道自己做老板和給彆人打工的差彆了。
於是,喝了一頓酒,憶了往昔,喝醉了鬼哭狼嚎的唱當年做混子的時候唱過的歌,然後就這麼散了。
孫靜跟桐桐說:“我的天呀,那天回去,嚎啕大哭。”非常驚奇於男人之間門的這種情感。隻是吃了一頓散夥飯,也不是以後不能見麵,這怎麼就哭成那個德行了?
桐桐看她的婚紗,“理解理解!我哥當年身邊也一圈人,後來一上學,自然就散了。圖哥呢,是兄弟們就沒散過,這麼算起來,小二十年了,形影不離,禍福共擔,這是什麼情分呀?”
她說著就岔開話題,“你這婚紗……月穿會不會冷?”
“會呀!但還是想穿。”孫靜說著,就問桐桐,“我還沒跟圖全商量,你說我們做車的生意怎麼樣?”
“車?”
“對呀!自行車到摩托車,慢慢來!”
桐桐點頭,“挺好的!車的市場在往後的四十年裡,都是好生意。”
孫靜看了桐桐一眼,將手裡的東西一放:“我也不跟你繞圈子,繞圈子說話我怪難受的。圖全對下一步怎麼乾,也是為難。知道尹禛講義氣,隻要圖全說一句,不管怎麼樣,一定會帶著他一起。肯定不會虧了圖全!
但你們現在的底盤那麼大,圖全橫插|進去算怎麼回事?這也是叫尹禛難為的事。單乾吧,又怕尹禛有想法!我就說,我去跟桐桐說,話一露,你就知道啥意思。肯定也想不偏!這話擱在肚子裡放了天了,愣是不知道怎麼開口。試探著一開口,我先彆扭。
咱就有啥說啥,我倆就是這麼想的。本來我說,廚衛也是好生意。但是強子和方和平他們兩個做的就是這個。這裡麵也有你們的本錢!他們還帶五金零碎,做的挺好的!圖全說打死也不摻朋友的行。
我又說不行的話咱乾裝修建材。這個東西我倆裝修房子的時候就摸底了,以後這一行肯定有的賺。但是呢,這玩意的本錢也大,好壞參差,圖全說這一行裡要不虧人其實很難做。他大概乾不來。
那咋辦呀?我說不行咱就做車行的生意算了。經銷批發,這個是能做的!打聽了一圈,發現做這個的個人現在很少,我覺得能入行,也是真心問你倆的意見。”
桐桐:“……”她看著孫靜一臉的哭笑不得,“我說的是真話!這個東西做的好了,真的能掙錢。回頭叫圖哥找尹禛說唄!車這個東西少不了進口,進口的渠道在哪,我也不知道,叫圖哥問尹禛就完了。”
孫靜用肩膀一懟桐桐:“這不就結了嗎?有時候男人也婆婆媽媽的,一點也沒有女人的利索。”
桐桐朝隔壁孫家指了指,“我瞧著蘇阿姨還是不高興?”
“嗐!她十天裡有九天都不大高興,彆理就完了。”其實是老太太又話裡話外的,說林家那邊都有私家車了,還是女婿給買的。圖全不是做生意嗎?怎麼就不能給家裡添一部車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