桐桐一出來,她就問說:“工資得去財務上領,是吧?”
當然!工資不是存折,是現金。直接去財務領就可以了!
“能代領,對吧?”
當然!夫妻、子女,隻要當事人同意,這個錢就可以委托對方來領。就像是有些老人癱瘓了,那這工資不還得子女來領麼?
孫靜‘嗯’了一聲,“回頭我爸的工資我領!”
桐桐:“……”也是個辦法!老孫的工資和補貼都很高,而蘇曉梅她的退休工資現在有一百沒有?差不多就是一百零幾塊吧。
要是她一個人的話,吃穿肯定是不愁的。但要想有太好的物質生活,那不大可能。這個工資就屬於會心疼電費,會心疼水費,會在買菜的時候斤斤計較的工資。
如果子女不補貼,那就隻能這樣生活。
但是,也不能說子女不贍養,因為大病之類的,還得子女掏錢。單位會報銷,但報銷比例不一樣。老孫花多少錢,國家都管。她作為普通的職工,就屬於報銷一部分那一類。
單位知道了當然要管了,張紅的媽張主任現在已經退休了,就是那個當時不同意桐桐要二胎的那位阿姨。
她是人老心不老,婦女工作嘛,小年輕搞不定,她親自上馬。
蘇曉梅說:“家裡坐吧。”已經被她懟回去幾撥人了。
但是這位老張主任可不進去,人家就站在院子裡,“蘇曉梅,你是家屬,記住身份。如果老孫死了,那麼,單位會給予你一些彆的照顧,但是這房子是不會再給你住了……”
“憑什麼?”蘇曉梅站在院子裡,“他就是死了,我也是遺孀……”
桐桐站在院子裡,一邊間苗一邊歎氣:冬妮的父親沒了,董母隻在那樓裡多住了一個月,適應了適應,馬上就搬走了。為什麼的?名不正言不順呀!
當然了,要是非賴著不搬,也確實不好攆人。就是不體麵而已!
“這地方是給功臣的……”
“他的功勞有我一半!沒有我,他的孩子長的大?男人不在家的苦,我一個人吃了。”
“你吃不了男人不在的苦,那你離呀!誰也沒攔著你離婚!婚姻是自己選的,自己經營的!男人不在,你住的是最大的房子,有那麼大的院子,領著最高的工資和補貼……”
“那又怎麼樣?你們照顧我們了嗎?我的孩子還不是一樣下鄉了?”
“我誰逼著你的子女下鄉了?不是他們最先報名做的積極分子?這不是你教的!怪誰?”就是要下鄉,也允許留一個在身邊的。何況,老孫這狀況,單位事先安排一個上班,哪怕去下麵那個實驗基地呢!這麼著就能順理成章留一個在身邊,哪個孩子都能不下鄉的。
老張主任朝她哼了一聲,“蘇曉梅,我現在就是來通知你,叫你有個心理準備!老孫如果死了,單位會給你安置房。最多四十平,不能再多了!而今單位沒空房,但是不要緊。新樓動工了,明年就交工,明年年底就都能搬進新房。單位福利分下來的老房子就清退出來了。”
這種房子主要就集中在臨街的幾棟樓,住戶嫌棄吵,多是買了新樓了。
老張主任就點著她:“回頭呀,你抓鬮去吧,一樓肯定沒有房子,都是鋪麵。最低也是二樓!你這小彆墅住慣了,怕是得適應適應!”
蘇曉梅臉憋的通紅:“你彆欺人太甚。”
“不欺人!你最好走到老孫的前頭,要是走到老孫的後頭,那就是這樣的待遇。”你家兒媳婦太老實,你欺負人家,你兒子直接帶著媳婦搬出去了;你姑娘隻恨不能不跟你碰麵,你還能飛了。
作!你還能怎麼作?!
蘇曉梅冷笑,“這個時候組織冒出來了!他有彆的女人的事,組織怎麼不管?”
老張主任攤手,“他有彆的女人?誰?說出名字來。說!”
蘇曉梅張嘴結舌,說不出名字:她隻是感覺老孫有人,但真不知道是誰。保密單位,她也不可能知道是誰。
老張主任一臉嚴肅:“你要搞清楚兩點,第一,他要是真在外麵有人,你拿住實質性證據,那就算是功臣也是犯了大錯,這些優待一律取消;第二,他要是外麵沒人,沒有他,這個優待也一律收回。你自己想清楚!”
說完,轉身就走,走的雄赳赳氣昂昂的。
桐桐起身,朝她豎起了大拇指。
這老太太下巴一揚,滿臉都是:一個小小的蘇曉梅而已,我還彈壓不了?
尹儀本來坐在秋千上聽熱鬨呢,這會子抓了她手裡的糖就追出去了,“張奶奶——張奶奶——”
那邊一停,扭臉一看,就瞧見一個穿著碎花裙子的小姑娘,跟林桐長的極其肖似,那眼睛亮閃閃的,燦然一笑,就塞了一把糖過來。
老張主任一愣,看看這小姑娘的臉,再看看手裡的糖,問說:“你是尹超……不是!叫錯了,我是問,你是你爸你媽超生的那個?”
尹儀嘟嘴,將糖往回一拿,腳一跺轉身就走:超就超了!還私下管我叫尹超!之前覺得這個奶奶挺牛,現在嘛……
哼!她真討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