說的這麼詳細,桐桐就知道說的是誰了,“開著小賣部的那家,是他大伯家?”
對對對!就是那一家。
桐桐點頭,“那一家人都很活泛,為人很和氣。”當然了,長的也不是說醜,“就是很普通。”中不溜的身材,中不溜的五官,屬於見過就能忘了的長相。
反觀大表姐,說是五大三粗吧,那是自謙詞。其實人家得有一米七五的身高,高挑豐腴,身材像是大姨媽,但是臉蛋像田易陽多些。
尤其是過了年都二十的大姑娘,可以說是徹底長開了。要是再打扮的好看些,真就是特彆受男人偏愛的那種姑娘。
田易陽的意思是,兩個孩子若是願意,男方就會想辦法把毛晶安排去醫院實習,實習了就留下了。將來醫院移交市裡,兩口子都在醫院,吃的財政飯。
有穩當的工作,有住房,家裡沒拖累,反而男方還有人拉拔,這一步踩出去,能保證一輩子安安穩穩的。
姥姥就看才進來的老頭子,“聽見了?我咋聽著挺好的……”
結果姨媽說,“好什麼?哪裡好了?”
田易陽把餃子往邊上一放,說姐姐:“哪不好了?”
“衝著人家的條件去,你覺得這好?”
“那也得是晶晶的自身條件過關,就這個長相,男方不也衝著孩子這一點?”
田新陽伸手抽了閨女手裡的擀麵杖,“少聽你小姨的!她自己都過的糊塗,聽她的你這日子也就剩下兩個字——能過。”
田易陽能氣死:“我咋了?我咋就過的糊塗了?”
“你這一輩子,就一個字——靠!”田新陽毫不客氣,“老是想靠這個靠那個,一旦靠不上了,你就不滿了!靠這個靠那個的,從沒想著過靠自己。你自己不覺得有問題,反而攛掇孩子。現在她靠長相有了工作,看似安穩了一輩子,可要看上的不是人家那個人,時間長了,你覺得不會出問題?”
田易陽:“……”她反唇相譏,“您倒是誰也不靠,就靠自己,可結果呢?我姐夫保養的紅光滿麵,你呢?比我姐夫老相十歲都不止!”
在農場那地方,竟然選了一個文弱的白麵書生,你這一輩子不吃苦,誰吃苦?你覺得你能撐起一個家,養育孩子,供養孩子念書很了不起!但反問一句:你這半輩子過的,舒服嗎?
人總得現實一點吧!
才見麵的姐倆,嗆嗆了起來。
桐桐:“……”其實人家姐妹關係挺好的吧!就是那種我各種看不上你,但是還總愛替你操心的那種。
田易陽嘴裡從來不說她姐的好話,說起她姐都是她姐的不好。但是她外甥女的事,她真的很急。而且,現在是真的被她大姐給氣壞的樣子,覺得她大姐食古不化,是會耽擱孩子的。
其實,誰願意操心彆人家孩子的事呢?這要不是至親,不是真的很記掛,是不會真的著急的。
而且,這倆誰錯了呢?
姨媽那麼想沒錯:自立自強,靠自己活的踏實!誰想活的踏實,不得辛苦著呀。
田易陽想的是:人就得現實點,彆整那虛頭巴腦的東西!結婚不比其他,一定得朝現實的方向靠。得叫自己這一輩子過的舒服。
姨媽回頭說桐桐:“少聽你媽說這些有的沒的?!人這一輩子,就彆想著依靠誰的事。人是會變的,前二十年給你靠,後二十年靠的上嗎?”
田易陽也說兩個外甥女:“彆聽你媽那一套!看看你媽過的辛苦不辛苦,再看看你媽那雙手……”
就你爸乾活那磨蹭勁,幫著整理的柴火都要把手套甩的乾乾淨淨的,就知道你媽在家過的是什麼日子!家裡家外一把抓,好能耐麼?逞能乾什麼?舒服不舒服自己心裡沒數嗎?
毛晶和毛淼都被奪了擀麵杖,那老姐倆一人坐一邊,一人一根擀麵杖,你說一句,我說一句,說一句用擀麵杖敲一下案板。
那邊姥姥、姥爺去外間廚房忙活去了,老舅掀開門簾朝裡看了一眼又縮了。
她倆看表妹,就見表妹開了姥姥的櫃子,抓了葵花籽出來,然後靠在櫃子上一邊看熱鬨,一邊嗑瓜子。
她們乾脆也坐過去,排排坐,抓著瓜子磕著吧,要不然呢?
吵吧!吵到啥時候結束咱啥時候吃飯。
桐桐心裡歎氣,現在都在精簡人員,進單位拿鐵飯碗的工作真的特彆難。沒關係真的不行!不僅得有關係,關係還得鐵,要不然錢貼在腦門上都難找到好工作。
事關大表姐一輩子,在田易陽眼裡,她姐堅持的那一套就是笑話。
於是,提了一個相親,人都沒見呢,兩人就因為意見不合吵起來了。
但是兩人都沒有問過當事人想找個什麼樣的!
於是,桐桐就先問了,說不定人家心裡有想法呢?
毛晶能咋想?“碰上合眼緣的就行,哪有什麼想法!”
合眼緣呀?這個東西……它沒標準!就是看感覺唄,一般把這個東西定義為愛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