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最好是這樣。”
司潼沒心情與他多糾纏,轉過身飛快地往前走。
她也不是不講道理的人,路就在那裡,又不是她家的,的確誰都能走。她也不是個霸道的人,不會她走了這裡就不讓彆人走這裡。
隻要司矜言真的不是在跟著她,他愛走哪裡走哪裡,她管不著也不想管。
又過了幾分鐘,司潼又走到一個路口。
這次路口有了路標,藍色的底牌白色的字,寫著港口,並用箭頭標注方向。
司潼往右拐上另一條小路,小路大約隻有三米寬,連一輛車都過不去。路兩邊是碧綠清翠的草坪,沿路開著一叢叢五色繽紛的小花。
司潼無心觀賞這些小花。
遠遠的,她已經看見船的桅杆,那桅杆上掛著司氏的標誌“S”的橫帆。
司潼認出來那艘船是送她和爺爺來澤西島的船,老爺子的專屬船隻,如果她要離島,也得坐那艘船回去。
她想離開。
從來到澤西島的那天開始,她沒有一天不想著離開。
一開始是想回京,可現在她卻想還是彆回京了,最好是去一個沒有人的地方。
她像是沒了翅膀的鳥,困在自己離群索居的島。她的島被一片灰蒙蒙透不過一絲光亮的濃霧包圍著,無人踏入與世界隔絕。
她找不到出路,也沒有任何退路,所有的夢想和美好的期望,都如一場流星劃過,原本以為是璀璨絢爛的永恒,卻沒想到最終墜入無儘的黑夜裡。
司潼的心情十分低落,如鴉羽般的長睫低垂,蓋住眼中失落的神色。
她的心臟很疼,每呼吸一下都似有裂縫在崩開,鮮血在湧出。
她覺得此刻的自己活著,卻已如行屍走肉一般,了無生趣。未來有那麼多的可能,卻沒有一個可能會是她的了。
因為她可能再也拉不好琴了,再也無法站在燈光聚焦的金色殿堂,完成她這麼多年的夢想。
這對於一個堅持了那麼多年的小提琴演奏者來說,是毀滅性的打擊。
司潼站在原地,雙手掩麵。
就在這時,身後突然又傳來一些細微的動靜。
司潼從悲寂中抽離出來,眉心微蹙,再次轉身向後看。
隻見司矜言又出現在她身後。
陰魂不散!
司潼原本鬱結又無望的情緒,瞬間混合著憤怒,霎時間似是找到了出口。
死氣沉沉的一汪湖水,如遇到火山一般,瞬間沸騰了。
大小姐站在路中央,那雙原本失落黯淡的眼眸在刹那之間亮如璀璨星河,但星河卻是毫無溫度,含著冰冷與怒火,毫不客氣地射向司矜言。
“司矜言,我有沒有說過讓你彆跟著我!”
她不知道,她生氣的時候眼尾緋紅,嫣紅的唇微微上翹,倔強又冷傲,是另一種動人心魄的美。
比起剛才冷漠到沒有一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