的銀子了。
可如果不和夏侯家商議好後續種種,直接跑的話,寧王的王妃突然沒了,他必然要找的。
他一旦找,那自然會驚動葉閔。
屆時葉閔就能看到王妃的麵容,就再也瞞不過了。
而如果那真正的夏侯家嫡女出現,能夠順利把這寧王妃的身份接過去,哪怕以後葉閔看到和自己模樣一樣的王妃,他也不會起疑了。
那就隻是單純的麵容相似而已。
這是一個麻煩,她還不能粗暴地直接這麼跑。
她恨不得自己馬上中毒,再嚴重一些。
可她試過了,葉閔那丸藥是對症可以解自己毒的,她每日都暗暗運功,如今身上的毒倒是解去了七八成,剩下兩三成需要一些時日慢慢散去就是了。
現在真是恨不得出一個意外自己給自己一刀。
隻是偏生那西淵,那三大世家,還有朝中那些皇子,甚至那黃教,沒一個跑來禹寧城找茬的,禹寧城外也是一片安詳。
她總不能自己隨便編一個謊說遇到強盜挨了一刀吧,隻會讓人懷疑呢。
於是如今的她,坐在這寧王妃的位置上,前所未有地、熱切地期盼著,能有一群什麼惡賊過來刺殺,刺殺王妃也行,刺殺王爺也行,或者給這禹寧搞破壞也行。
總之她要以青葛的身份竄出去,挨那麼一下,受傷,讓葉閔清清楚楚看到,她沒辦法護衛王妃了。
當然了又不能挨得太厲害,在寧王妃這個位置上,她還得應付王爺在床榻上的需索。
可惜,這種機會並沒出現。
她抱著如同上墳的心情,一臉期盼地笑著,準備前往皇城的種種。
晚間時候,她偷偷潛出王府,之後又過去千影閣,麵見了葉閔。
她走進千影閣三樓時,恰好看到白梔走下來。
在狹窄的木板樓梯上,兩個人恰好一個擦肩。
青葛頓住腳步,略側首。
白梔也停住了,不過目不斜視地看著前方。
青葛用口型無聲地道,謝謝。
白梔連看都沒看青葛,徑自下樓了。
青葛知道他雖然沒看,但他一定能看到。
她也就沒再說什麼,過去樓上,卻見那邊軒窗緊閉。
她知
道裡麵有客人,便不曾進去,隻恭敬地立在一旁。
房間內傳出一個聲音:“進來。”
青葛聽此,低首走進去。
走進去的那一刻,她便感覺到氣氛不對。
這房間中除了葉閔,還有一個客人。
這個客人是寧王。
這一瞬間,青葛想逃。
青葛活了十八年,其中十四年都生活在兩個男人的陰影之中,一個是調教她的千影閣閣主葉閔,一個是她的主人寧王殿下。
現在,她要同時麵對著這兩個男人。
上次雖見過了,但那時候打個招呼便走,也倒是還好,這次不一樣。
她瞞天過海,她狗膽包天,她心煩意燥了。
很怕他們發現,他們會直接把她剁成肉泥。
她輕握著拳,讓自己放鬆,又在心裡再次確認,她現在是那張清冷寡淡的臉,她是青葛,不是什麼寧王妃。
她隻需要完美扮演好自己的戲份就行了。
於是她挺直了背脊,微垂著眼,筆直地走進去。
一踏入房中,便可以聞到輕淡的木香,地上鋪了繡工精美的地衣,其上擺著一件雕花紅木茶幾,茶幾上擺著古樸的建窯小黑碗,以及過半的棋局。
此時寧王和葉閔正坐在紅木椅上,品茗對弈。
青葛單膝跪地,恭敬地道:“主人。”
她聽到自己的聲音略顯沙啞,這是往常她經常會用的聲音,不會讓葉閔起疑,也不會讓寧王聽出熟悉感。
此時的寧王在和葉閔對弈,他並未抬眼看一眼青葛。
青葛也不曾起身,她依然無聲地跪在那裡,恭順到沒有任何存在感。
從她這個角度,視線恰好落在寧王的袍角處。
那是一件緋紅錦袍,通體無繡紋,隻在袍底留有金銀鈒花緄邊,雪白的無飾襯袍露出些許邊角,更襯得那外袍的緋紅明豔富貴。
她便突然記起,那一日傍晚寧王匆忙回去房中,將她壓在榻上時,他似乎便穿了那樣一件白色無飾襯袍。
她甚至清楚記得他撩起襯袍的樣子,雖依然矜貴,卻已經失了從容,露出男子無法掩飾的欲念。
那富貴講究的衣袍下,也是尋常男兒。
這時候,葉閔落下一枚棋子,
終於問道:“如何了?”
青葛知道他的意思,也明白寧王在這裡意味著什麼。
她低垂下頭,謹慎地回道:“謝閣主,屬下傷勢已痊愈,毒已經散去了七八成,功力恢複,目前看來已無大礙。”
葉閔頷首,之後道:“這次前往皇都,由你貼身護衛在娘娘身邊。”
青葛簡單一個字:“是。”
她越發俯首下來,每一根頭發絲都透著恭順。
葉閔:“你先去拜見王妃吧,稍做準備便要出發了。”
青葛再次道:“遵命。”
旁邊的寧王聽著,抬起眼,望向青葛,命道:“傍晚時候,過去王妃院中。”
青葛低著頭:“是,主人。”
而就在青葛出去後,寧王捏著手中棋子,掀起眼來,望了一眼葉閔。
他饒有興味地道:“我的建議,你不考慮考慮嗎?”
葉閔略抿了抿唇,無聲地望著案上的棋子。
寧王收斂了笑:“我是認真的。”
葉閔年紀也不小了,眼看即將而立之年,一直孤身一人。
但是按照千影閣的規矩禁忌,葉閔是不能和青葛有什麼進一步的。
是以寧王建議讓青葛退出千影閣,為她安排一個新的身份,由此成全葉閔。
葉閔終於開口:“殿下,你什麼時候開始當紅娘了?”
就在一個月前,他對自己的婚事都不屑一顧。
寧王:“我隻是突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