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杏子是新鮮的,還沒熟透,甜中帶著一點兒酸,再加少許冰糖熬成這杏子粥,吃起來酸酸甜甜的,這炎炎夏日吃了開胃。
青葛吃了那麼一小盞後
,其實還想再吃,不過禦醫那邊早叮囑過,不能多吃,一則孕婦怕吃多了甜的對身體不好,二則也怕太涼了到時候體寒。
其實青葛並不怕這些,她自己都會偷偷地施展輕功,哪怕不出門,也在這房中來回縱躍,區區甜點而已,怕什麼呢。
但也不好太過分,免得彆人起疑,隻能罷了。
隻不過心裡卻依然有些沒夠。
她以前並不愛吃這些,也不愛吃甜的,可現在懷孕了,終究口味有些不同。
她一時百無聊賴,也沒什麼事,想起那禦醫說的,胎兒在腹中時便能感知一些,這時候母親的所作所為對胎兒也是言傳身教。
她便想著,自己如今所思所想不過是怎麼扒拉銀子,暗地裡再上房梁跳房梁的,如果這些被這孩子看到,能有所感知,豈不是以為他這親娘是個翻牆的賊?
——雖說她現在確實為自己弄了許多珠寶金銀,可那也是取之有道啊。
她便覺得不能這樣,乾脆讓底下人拿來書,她要讀書。
於是底下丫鬟便問了:“往日娘娘愛看的書都在,娘娘要看什麼?”
青葛:“……”
她略想了想:“隨意拿一本淺顯易懂的,以後可以給小世子或者小郡主看的。”
丫鬟聽此,便翻了翻,隨意找了一本當代詩集給青葛:“娘娘,這個簡單。”
青葛拿了翻看幾頁,作為千影閣暗衛,她是讀過書的,隻是那時候每日都要苦訓,每日也不過半個時辰讀書識字,不做睜眼瞎罷了。
青葛在讀書上也不是太有天分,久而久之,不過是能寫能看,也多少讀過幾本書罷了。
如今翻看這詩冊子,倒是有多半並不曾見過,甚至很多都過於晦澀難懂。
她想起剛才那丫鬟竟說這個“簡單”,一時也是無言以對。
有心不看了,又覺得這樣太沒文化,便隨意翻看著來讀,其實她記性倒是極好,不敢說過目不忘,但一般的詩詞讀兩三遍也就記住了。
如此默念著背,轉眼間竟也背了十幾首。
正背著,便聽到不遠處原來腳步聲,那腳步聲沉穩,不急不慢。
青葛一聽便知道是寧王的,他過來了。
自從青葛懷孕後,寧王對她自然看得格外重,以前忙
的時候三五日不見蹤影的,如今倒是日日都過來,晚間時候,縱然因著懷孕並不能做什麼,他也會陪她睡。
這讓青葛很意外,誰曾想,冷血無情的寧王,骨子裡竟是一個好夫君。
她並沒理會,繼續低頭看書。
要知道那夏侯見雪可是知名的才女,她如今的種種表現是和才女半點不沾邊的,好歹敷衍敷衍,看詩詞也是敷衍。
這時候,寧王踏入房中,之後,青葛便覺一股清冽的竹香從後麵包圍而來。
之後,耳邊傳來地溫醇的聲音:“怎麼這時候看書?”
青葛聽著,道:“隨意看看,禦醫說現在就可以言傳身教了。”
寧王頓了頓,之後便笑起來。
他從後麵抱住她:“怪不得你看這個。”
青葛明白他話中意思,這種詩冊對於傳聞中的才女來說自然簡單了。
當下笑道:“這幾日天氣悶熱,猶如熏籠一般,我總覺得煩悶,百無聊賴的,便乾脆看看書,倒是心靜了。”
其實並不心靜,更心煩了。
歎息。
寧王見此,道:“過幾日,我若有時間,便陪你過去附近山中彆苑,那裡清涼。”
青葛一聽倒是有興趣,那彆苑可是青山綠水好風景,她往日曾經去過。
當下道:“殿下既忙著,那我自己過去也可以。”
寧王:“你自己去,我並不放心。”
青葛自然不怕的,她便道:“可以多帶侍衛,再說這是禹寧,能有什麼事呢,殿下,我想去。”
她的話很有些撒嬌的意思,然而寧王卻道:“天氣炎熱,先沐浴吧,我陪你一起。”
聲音依然溫柔,不過卻帶著不由分說的強勢。
青葛想著果然,他是永遠不可能聽枕邊風的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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處在這浴房中,沐浴用的熱湯是中添加了禦醫專門研製的安胎養神藥草,味道輕淡好聞,青葛生在其中,倒是舒服得很。
寧王陪著青葛一起沐浴的,這其間難免有些情動。
不過寧王都很好地控製了。
在那水汽氤氳中,青葛慵懶地半合著眼睛,心裡卻想著寧王其人。
身為武者,她其實知道男女之彆,也知
道男人和女人在某些事上的差異,比如女人可以無欲無求,男人卻未必,他們內部好像有一股天然的推動力,讓他們去得到□□的快樂。
可是現在,她分明看到那裡已經一劍擎天了,劍拔弩張。
她甚至想起往年自己藏在一片莊稼地中時看到的豆角,被太陽暴曬的豆角,熟透了,那豆角仿佛要被撐破了,隨時爆裂開的樣子。
可是這個男人即使已經到了這個地步,他依然神情自若的樣子。
並沒有任何急不可耐,他甚至從容地邁下湯水,用修長的指幫她梳理已經濕漉漉的長發。
青葛閉著眼睛,聽著他的氣息聲,那氣息聲略有些不穩,不過他依然控製得很好。
這讓青葛有些困惑。
他們做暗衛的,確實會用常人難以想象的耐力,將自己所有的欲望全都壓製下,食欲,色欲,以及其它,總之會影響到任務的任何意外,都要被自己扼殺掉。
他們入門第一關便是克製,忍耐。
要經過常人無法想象的考驗。
如果今天她身邊是一位暗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