陳陌悶悶地應了一聲:“嗯……”
言若明回來了……
那個讓宋劍心心念念生氣發瘋的人,或者回來了。
他曾經安慰自己,他沒法去爭過去的事,但是他和宋劍還有很長的時間。
可現在……宋劍再也不會有一秒鐘的時間,肯放在他身上了。
宋劍走進了醫務室,焦急地問:“顧盼!顧盼!人怎麼樣了?”
顧盼說:“沒有傷口,就是體力透支營養不足脫水昏過去了,和陌陌剛來的時候差不多一樣。”
說著,顧盼低頭看向陳陌,卻發現陳陌不見了,那杯熱茶端端正正地放在陳陌剛才坐的小凳子上,孤獨地冒著熱氣盤旋上升。
陳陌開始躲著宋劍。
他並沒有離開這裡,宋劍的房間仍然每天被收拾的乾乾淨淨,臟衣服總會被收走,洗乾淨的衣服一件一件整整齊齊地疊在衣櫃裡。
宋劍看著衣櫥裡那些乾淨整齊的衣服,上麵還有牛奶味香皂的香氣。
洗衣房裡都是統一用的硫磺皂和皂粉,隻有陳陌有一塊牛奶味的香皂,是宋劍給他用來洗澡的,他卻天天拿來給宋劍洗衣服。
甜甜的奶香讓宋劍又好氣又好笑。
這小東西居然開始和他鬨脾氣了,鬨脾氣的方法還是最幼稚的玩失蹤。
宋劍有心要抓陳陌,卻發現自己根本找不到人。
基地說大不大說小不小,走一圈也就用一個來小時,但是想找個刻意躲著他的人,卻無異於在大海撈針。
言若明昏睡了一天一夜,終於醒了過來。
宋劍鬆了一口氣,站在醫務室門口不知道該怎麼進去說話。
言若明還很虛弱,沙啞著聲音低低地說:“宋劍……”
宋劍急忙衝過去:“你感覺怎麼樣了?這些年你去哪裡了?你還活著為什麼不告訴我!”
言若明輕輕苦笑:“宋劍……你說話真吵……”
宋劍疲憊地坐在床邊的地板上,低聲說:“言若明……那天……”
言若明輕聲說:“那天我被擠進人群裡之後,就找了一輛車的後備箱鑽了進去,想等騷亂過去再想辦法爬到前座開車離開。沒想到那輛車是我研究所一個工作人員的,他發現我之後,帶我離開市區,去了郊外的一個地下研究所。我按照我們約定的計劃去度假區找過你,但是你不在,我就先去了研究所。我是醫生,研究所才有條件讓我想辦法結束這一切。”
宋劍眼睛微微亮起來:“找到辦法了嗎?”
言若明沉默了一會兒,說:“我們……提取了一些血清,還在實驗階段,就遭到了屍群的攻擊。”
宋劍敏銳地察覺到了不對:“研究所在地下,為什麼會有屍群?”
言若明悲哀地看著宋劍:“對,它們開始進化了。它們能夠記憶,能夠交流,能夠潛伏,能夠模仿人類的動作。有一次,我的工作人員出去尋找食物,屍群悄悄跟著他找到了通往地下的路。宋劍,我們的世界……真的快要結束了……”
宋劍沒有再和言若明聊下去。
他們如今除了彼此交換令人絕望的壞消息,已經再也沒有其他的話可說。
言若明身體很差,說了一會兒話就疲憊地睜不開眼睛了。
宋劍悄無聲息地離開了醫務室,繼續在基地裡到處亂逛,試圖找到那個藏起來的小東西。
廚房沒有,臥室沒有,菜園子,養殖場,洗衣房。
陳陌不善言辭,有有點社恐,絕對不會去彆人的房間裡住著。
那這小東西到底跑哪裡去了?
一天一天過去。
房間依舊每天被收拾得乾乾淨淨,新送來的衣服上帶著甜甜的奶香,可宋劍就是找不到陳陌到底躲在了哪裡。
宋劍估算了一下櫃子裡壓縮餅乾失蹤的數量,陳陌這會兒估計已經吃完了,他要是再不把那小東西從角落裡拎出來帶回房間裡喂吃的,小孩兒就要挨餓了。
天漸漸黑下去,宋劍隻能一個人先去巡視。
他來到水塔上,看著剛剛開墾過的那片巨大農田。
翻新的土壤散發出生命新生的氣息,好像一切都快要結束了,春天的陽光即將親吻這片荒蕪的噩夢。
可事實卻是,一切都在變得更加糟糕。
宋劍開始抽煙。
煙霧在灰白的夕陽下徐徐上升,再緩緩落下。
宋劍疲憊地又吐出一串煙圈。
身後忽然傳來一陣壓抑的咳嗽聲。
宋劍愣了一下,回頭向後看。
水塔上有塊大石頭,據說當地風俗,水塔上方石頭,是鎮水龍王的,讓水龍王乖乖雲水不要搗亂。
宋劍一步一步走到大石頭後麵。
果然,那隻委屈巴巴的小倉鼠就躲在這裡,身子蜷成了小小的一團,被他的煙嗆得捂著嘴直咳嗽。
宋劍故意把煙霧噴在了陳陌的小臉上,似笑非笑地說:“跑啊,躲著我啊,長本事了是?剛進了我宋家的門,就學會鬨脾氣了。”新新電腦版大家收藏後就在新打開,老最近已經老打不開,以後老會打不開的,請牢記: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