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末世裡擴大地盤是件十分艱難的事,因為修築圍牆需要大量的勞動力長期守在外圍,分散在那些危險的地方,隨時可能會被喪屍偷襲。
但現在,他們有了新的武器。
第二年春天,積雪還圍融化,陳陌就帶著人開始在安全區南方布置警戒線。
用濃縮藥物做的炸彈埋在地下,用繩子係著,另一端拴在樹上,甚至掛在了高高的樹枝上。
這樣,隻要有喪屍過來,埋下地下的炸彈就會爆炸,藍色的煙霧騰空而起,讓滿地喪屍慘叫著變成真屍體。
有了這道防線,建築新圍牆的事就變得順利了許多。
陳陌開始反複出入安全區和外界直接互相阻隔的那片山區。
他有種預感,沈和文可能就在這片山中。
陳陌站在山上,舉著望遠鏡看向遠方。
宋劍在周圍巡邏了一圈,沒有發現屍群,於是回到陳陌身邊,低聲問:“看什麼呢?”
陳陌說:“我十年前從中轉站逃離的時候,在後視鏡裡看到一個很奇怪的影子,那個影子站在我們曾經住過的房間裡,就那樣一動不動地看著我們離開。後來……我總覺得那個影子仍然在看著我,從未遠離過。”
宋劍說:“沈和文?”
陳陌有些驚訝:“你知道?”
宋劍說:“我知道沈和文和老人有關係,但我不知道……”
他不知道老人對沈和文的影響如此之大。
如今老人已經去世,沈和文可能就不會再像現在這樣投鼠忌器,他隨時會讓他的喪屍大軍殺進安全區裡,蠶食掉人類生存的每一寸土地。
陳陌想要找到沈和文。
隻有找到這個病毒最原始的感染體,他們才能得到真正的安全和自由。
宋劍說:“趙岩會變異,是因為他主動做了言若明的實驗體,注射了沈和文的原始病毒血清。陌陌,你覺得沈和文會怎麼看待趙岩?”
陳陌看著遠方沉默了一會兒,說:“贗品。”
宋劍說:“對,沈和文一定不太喜歡這個贗品。”
陳陌說:“你想怎麼做?”
宋劍說:“把趙岩引過來。”
陳陌說:“他不是那種憑借本能行事的低等喪屍,沒那麼容易被我們牽著鼻子走。”
宋劍說:“陌陌,喪屍是被欲望驅使的東西,人就不是了嗎?趙岩想要我的命,隻要他還想著,就一定會被我們牽著鼻子走。”
陳陌不免有些好奇地問:“他為什麼這麼恨你?不應該是更恨我嗎?是我弄瞎了他的眼睛,一切都是因我而起的。”
宋劍心裡發苦。
趙岩恨他,是覺得是他導致了言若明自殺。
可言若明這個名字,卻是他和陳陌之間最痛的那根刺。
陳陌不願想,他也不敢再提。
氣氛一時有些寂靜,隻有冷風吹過山中的老鬆樹,吹落一些堆積的雪花。
方穎晨開著車趙進山裡,對著陳陌喊:“陳哥,楊老大找你!”
宋劍一頭霧水:“楊老大是誰?”
陳陌說:“這片安全區的主人,你沒見過他。”
說完,陳陌背上槍,利落地從石頭上爬下來,問方穎晨:“出什麼事了?”
方穎晨說:“楊老大說,今年春天想在東邊開一塊地種麥子,但是那邊還有幾個小屍群,讓你過去清理一下,怕那些沒什麼經驗的小屁孩兒們自己做不來。”
陳陌說:“什麼時候。”
方穎晨說:“不急不急,楊老大還在會議室等你呢,今天晚上大家要看電影,有事安排你做。”
安全區裡有一台投影儀,隔幾天就會安排這裡的居民過來看一場。
能看的電影很少,隻有幾張從舊世界裡搶回來的盜版DVD碟片,一張“中外十大經典恐怖電影”,一張“中外經典愛情電影”。
每次看電影,陳陌都會主動申請巡邏值守,從來不去湊那個熱鬨。
這次也是一樣,他去會議室見了他的老大,準備問一下晚上值守人員的名單。
楊老大原名楊天虎,家裡三代都是犯罪分子。
他十七歲的時候參加小混混們的群架,在一片混戰中不小心打死了人,被關在營城監獄裡判了十幾年。
喪屍爆發之後,監獄反而成了他們的與眾不同的堡壘。
十七歲的楊天虎天天打架鬥毆混社會,二十七歲的楊天虎卻在一片哀鴻遍野的末世中立地成佛。
他趁著第一個喪屍不太活動的冬天,帶著一眾混混築起高牆拚死建立了安全區,向所有幸存者發出安全信號,收留所有逃亡的人,給他們住處食物和工作,漸漸把這座監獄改造成了世界末日裡的世外桃源。
今年楊天虎四十一歲,已經變成了一個斯文儒雅的中年人,平時沒事就出門逛逛街,去安全區的農田裡幫忙鋤草澆水,以及逗他那個不苟言笑的小手下玩。
陳陌在他眼皮子底下呆了十年,來的時候是個沉默寡言的小麵癱,怎麼逗都逗不笑。
如今十年過去了,小麵癱還是個麵癱,照樣對所有娛樂活動興致缺缺,連電影都懶得過來看一眼。新新電腦版大家收藏後就在新打開,老最近已經老打不開,以後老會打不開的,請牢記: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