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們分手吧(1 / 2)

“還好送來的快,洗胃及時,病人沒有吞服太多的安眠藥,這才沒造成無法挽回的後果。”

穿著白大褂瞧著四十多歲的醫生歎了口氣開口,這年頭,三天兩頭就能送過來一個吞藥洗胃的,這一次的這個更厲害,還是個小明星,生的好看極了,瞧著才二十多歲的樣子,他就不理解了,他們這群打工狗都還堅強的活著,208能有什麼事兒想不開到要自殺?

“謝謝醫生,謝謝醫生,我現在能進去看看他嗎?”

“進去吧,注意病人情緒。”

醫生擺了擺手,叮囑了一句,今晚是他夜班,彆乾出什麼浪費醫療資源的事兒。

醫生轉身回到辦公室後,剛才還一臉擔心的劉明,此刻煩躁地擼了一把頭發,看向病房的目光開始變得不耐煩,裴沐雖然不是他手下最賺錢的藝人,但是那模樣絕對是最出挑的一個。

雖然裴沐出道之後一直成績平平,但是隻要有這張臉,運作得當還不是能吃儘紅利?他費勁幫他聯係了那麼一個出手闊綽的製片人,隻要他乖巧地跟人家一段時間,伺候好了,兩部劇的資源不就都來了?七位數回扣唾手可得。

想到到手的錢飛了劉明就惱的牙根都癢癢,不就睡兩宿嗎?都來乾這一行了裝的什麼清純小白花?

原以為裴沐性子和軟好拿捏,他當初也是看上了這一點才簽的他,畢竟娛樂圈中多的是藝人糊的時候乖巧聽話,一旦有了成績就開始炸炸個翅膀和公司叫板,他看準了裴沐軟弱這才逼了一把,誰知道,他窩囊到家了直接吞藥自殺,弄的現在他投鼠忌器。

病房內,病床上的人麵色瓷白地閉著眼睛,纖長濃密的睫毛微顫,眉頭也輕輕蹙起,呼吸有些淩亂,顯然睡的並不安穩,眼前的畫麵淩亂血腥,瞳孔中隻剩下衝過來的大卡車,他隻來得及撲到身邊的人身上,隨後而來的就是渾身骨頭被碾碎一樣的劇痛,鼻腔間隻剩下了鐵鏽味兒,痛的他喘不過氣,記憶中最後一個畫麵是他已經被壓的粉碎的手...

“腎上腺素1mg靜推...”

“阿托品1mg...”

“血氧維持不住了。”

“真是可惜了,我很喜歡他的歌呢,他今天才得了金曲獎。”

床上的人驟然睜開了眼睛,大口大口地呼吸,仿佛隻有這樣大口的呼吸才能抑製住臨終時那足以能將人逼瘋的窒息感,五感開始在他的身上複蘇,有些頓感的目光從輸液架上的輸液袋一路向下,落在了紮在手臂上的留置針上,方謹頓了三秒鐘,才左右看了看自己的手,這雙手有些陌生,但是卻是完好的。

這是哪?肖池寒呢?他們不是出車禍了嗎?他隻要一想就被胃部傳來的悶漲絞痛和頭一陣陣的刺痛打亂,他閉了眼睛煩躁地搖了搖頭,一些零零碎碎不屬於他的記憶便衝了進來。

此刻門被打開,劉明整理了一下情緒進來,就見裡麵的人已經醒了,他擠了一個笑意過去:

“你醒了?你說你,這是多大點兒事兒啊,你要是接受不了好好和我說呀,又不是不能商量,何至於吃藥?你知道今天的事兒如果被爆出去對你的形象是多大的損害嗎?你剛接的戲和綜藝還要不要了?”

想起了什麼劉明繼續開口:

“還有你哥哥的公司,不是正需要錢周轉嗎?”

他知道裴沐這些年賺的錢都搭在他哥的公司裡了,裴家父母隻要給他一點兒溫情他就巴巴送上錢去,劉明雖然覺得他蠢,但是隻要裴沐能配合他乖乖賺錢,他管那麼多呢?

方謹漆黑的眸子定定地落在眼前滔滔不覺得人的身上,他敢確定他在得金曲獎的那天在肖池寒的車上發生了車禍,一切的記憶都是那麼清晰。

但是此刻腦海湧入的陌生信息卻完全是另一個人的記憶,這個人叫裴沐,是個小明星,就是因為眼前這個經紀人拉皮條,喝了藥,再醒來就是自己了?

所以他確實已經死了,如今這是,重生?這種事兒真的不是隻存在於裡嗎?他的聲音還帶著些啞:

“我的手機呢?”

劉明抿唇還是遞給了他。

用指紋解了鎖,方謹看到了如今的時間,2024年4月30日,如果他沒有記錯,他得金曲獎的時間是2014年5月20日,所以已經過去十年了?對於眼前的人他的心底是一股很陌生的厭惡和排斥感,這不是屬於他的情緒,他低垂著眉眼斂去臉上的情緒:

“你還有彆的事兒嗎?我想睡一會兒。”

劉明看他確實恍恍惚惚的樣子,這個時候也不適合談什麼,它還要打點一下醫院,今天的事兒必須瞞住,便直接起身:

“行,那你好好休息吧,明天我讓小桃過來照顧你。”

病房的門重新被關上,方謹撐著坐了起來,死前的記憶再一次湧入腦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