肖池寒來了?(1 / 2)

5月20日清晨天都還未亮,一前一後兩輛車沿著山道盤旋而上,肖池寒坐在後座,腿上搭了一條毯子,微微闔著眼睛聽著車內放的方謹當年奪得金曲獎的那首《覆水》。

車開了二十分鐘才上了山,青山公墓其實並非是這座城市最大的一個公墓,但是絕對是環境最好的一個,周邊的村子這幾年都陸續搬遷了,連個廠子都沒有,最好的一點是,這座公墓是京都唯一一個有祭爐,可以燒紙祭拜的公墓。

車子在山頂停了下來,後麵那輛車上快步下來了一個人,正是一身黑西裝的何兆廷,他知道今天肖池寒必定會起早祭拜方謹,所以早早便開車到了他家門口接他,和他一同過來。

肖池寒這幾天發燒,在他下車的時候何兆廷想扶他一把,卻被人推開了手臂,他也習慣了肖池寒的好強,這麼多年,除了早期還不能完全自理的時候他會讓讓護工幫忙外,幾乎全然不需要彆人的扶持,何兆廷這些年和他走的近,都很少有機會碰到他。

肖池寒腿上放了一束花,一隻手操縱著輪椅上山,何兆廷就跟著他的後麵。

清晨的山上,霧氣還未散,肖池寒看著那張照片眼底的陰霾才算散開些,他晃了晃手裡的花:

“今天給你帶的花可不一樣,這是我親手種的,早上起來打包好的,你看,是不是和花店裡買的差不多?”

墓碑上方謹的照片還是十年前的模樣,唇角微微翹起,像是在笑一樣。

何兆廷在側後方看著肖池寒滿眼都是墓碑上那人的模樣,抱著花的手微微收緊,卻還是及時調整了情緒,也將帶來的一束花放在了墓碑的前麵,笑道:

“和肖總的比,我這花酒普通了,時間真快,一晃十年都過去了,知道你惦記孤兒院那邊,我經常回去,一切都好,你放心。”

何兆廷說了一會兒的話停下來時,肖池寒微微側頭:

“今天你不是要跟綜藝嗎?去忙吧,我想單獨陪他一會兒。”

何兆廷唇角微僵卻還是笑了一下:

“也好,今天你可是主要的投資方,今天方謹的歌是主場,下午過來嗎?”

肖池寒受傷之後很少公開露麵,外界都找不出他幾張受傷後的照片,肖池寒卻看向了墓碑上的人:

“想去看看嗎?今天都是你的歌,我幫你去看看,有沒有人砸你招牌。”

何兆廷知道肖池寒這便算是答應了:

“那我下午去接你。”

“不用,你忙你的,我自己過去。”

何兆廷下山後,肖池寒就操控輪椅緊緊挨著墓碑,蒼白的指尖劃過方謹的笑臉:

“你還是這麼年輕,我卻老了好多,不知道還有多久能去見你。

這麼多年我很多次都想過提前去見你吧,但是到頭卻沒敢,這條命是你救的,我不敢輕賤,就這樣日日熬著,等我去見你的時候你會不會嫌我老?”

肖池寒就這樣絮絮叨叨地和墓碑裡麵的人說這話,不知過了多久才下山。

助理已經將要燒給方謹的東西都送到火祭池那邊了,火祭池是墓地設置統一燃燒紙錢的地方,有規定的量,不超過都可以,肖池寒次次都是頂著上限燒。

這是個四方亭,倒是沒有風,裡麵就是四方的大火爐,肖池寒一張一張地往裡麵扔紙錢,就聽著爐子的對麵似乎有人在念叨什麼:

“方謹,你說你怎麼說死就死了呢?你死了,這作曲界哥都沒有對手了。”

“你還不知道這幾年樂壇的傻逼歌有多少吧?這種荼毒耳朵的歌不能我一個人聽,看,今天我把攢了一年的傻逼歌都帶來了,都燒給你。”

說話的人穿了一身非主流的短款皮夾克,還戴了一個墨鏡,一邊往爐子裡扔譜子一邊碎碎念。

肖池寒不用到對麵也知道說話的人是誰,蘇時,當年他倒是沒看出來蘇時喜歡方謹,不過就算是知道又怎麼樣?方謹喜歡的是自己,倒是這些年,鬨出了那麼多的作者寫什麼蘇方cp文...

蘇時根本沒看到火爐對麵的人,手中的譜子燒完就擺了擺手出去了,臨出去還回頭說了一句:

“哦,對了,今天有個綜藝直播,打著你的名號,不知道哪個王老五投了那麼多的錢,不會是當初你的榜一大哥吧?哥替你去看看。”

肖池寒...榜一大哥?他忽然想起了方謹當年的那句話:

“蘇時的那張嘴隻有在唱歌的時候是討喜的。”

果然。

裴沐早上眼睛都還沒睜開楊桃就來接他了,他窩在車上的時候直打嗬欠,昨天裴沐的父母給他打了電話,說是剛從國外回來聽說了他住院的事兒要過來看他,被他不痛不癢地擋了回去,哼,指著他們來看,裴沐的骨灰都灑了好幾遍了。

不就是想要錢嗎?當他還是裴沐那個傻子糊弄呢?

“裴哥,精神精神,上午要彩排的。”

裴沐坐起來一些,拿出了手機翻了翻微博,一眼就看到了微博的頭條

#歌王方謹十周年忌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