出了藥鋪,楊興寶安安靜靜地待在楊天河懷裡,老大夫的話他能聽懂的,一方麵擔憂爹的身體,另一方麵卻隱隱有些開心,這樣的話是不是說爹在以後半年都不會像之前那樣的早出晚歸,可以天天陪著他,當然對於後麵的一種想法,他是非常的愧疚的。
楊興寶小臉上的憂愁是和楊天河是一模一樣,司月嗤笑出聲,“這才多大點事情,不就是半年不乾重活,又不是要你命,還是不是男人啊,擺出這樣的苦瓜臉給誰看啊!”
“司月,我們要不還是不分開開火吧?”楊天河悶悶地說道,雖然因為他的身體虛又不分開開火,這樣的想法有些不地道,也對不住爹娘,可他總不能眼睜睜地看著司月和小寶餓死吧。
“滾!”楊天河突然改變主意的原因司月自然明白的,“你要跟著你爹娘一起吃我不會阻止,可不要拉著我們母子。”說完,就快步走進旁邊的雜貨鋪。
見說服不了司月,楊天河隻得硬著頭皮跟上,看著她認真的挑選,好幾次想要阻止的話都沒說出口。
“姐,怎麼了?”安逸酒樓二樓臨街包間內,青色長衫的儒雅男子看著對麵的婦人出神地盯著窗外,順著她的方向看去,就看見一家身著孝服的三人,“他們有什麼問題?”
“我也不確定,”那婦人便是李氏繡莊的掌櫃,回神笑著說道:“你不是一直好奇那四幅畫是何人所做嗎?小文,你看看那婦人是不是有些像。”
身後叫做小文的夥計瞪大眼睛看了好半天,“夫人,就是她,不過變化可真大,這還沒多少時日,就瘦成這樣,奴才記得那時她的臉可是白白胖胖的。”
那婦人點頭,“恐怕家裡是真的發生大事了,要派人跟著嗎?”後麵那句話明顯是對著對麵的男子說的。
“姐,不用了,”男子搖頭,“她不是每個月都要教一副繡作嗎?若以後還有其他作品,姐不要忘記我就行了。”
話說到這裡,兩人都明白,男女有彆,還是不要太過在意打聽得好。
一直以來,司月都認為講價是女人的事情,可今天她有了不同的想法。坐在牛車上,看著麵前一大堆的鍋碗瓢盆,兩個爐子,再加上油鹽醬醋,大米白麵,一籃子雞蛋等等,這麼多的東西總共才用去不到二兩銀子,回想起楊天河降價時完全不同於平日愚蠢的模樣,硬是盯著楊天河的背看了半天。
而楊天河隻要一回想起剛才的行為,一張臉是熱得發燙,如若不是被逼到這份上,再看司月是完全不講價,打著能省一文是一文的心,他也不會發現,原來他的口才也能夠這般的好。
馬車進入楊家村已經是黃昏了,紅彤彤的太陽,似血的殘陽,將人影拉得老長,扛著鋤頭或背著背簍的村民三三兩兩往家的方向而去,看見牛車上的東西,倒是不懷疑銀子的來路,誰知道司家那對夫妻悶不吭聲地給司月留下多少銀子。
隻是那些東西,一個同宗的大伯走過來,皺著眉頭說道:“天河啊!你買這些東西是要做什麼?”
楊天河停下牛車,像是沒聽到這位大伯的話,疑惑地問道:“雙旺大叔,你有什麼事情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