見軒轅玉走進來,眾人再一次下跪行禮,軒轅弘神態悠然地站起身來,笑著叫道:“皇姑姑。”
對於下麵跪著的一大片人,軒轅玉視而不見,端莊威嚴的臉隻有在看著軒轅弘時扯出一抹笑容,“皇上,你怎麼來了?”她雖是皇上的親姑姑,即使這裡是她家,在皇上沒坐下時,她也是不能先行坐下的,因此,走到軒轅弘的左下方,停了下來,開口問道。
“皇姑姑請坐,”軒轅弘再次坐下,對著軒轅玉說道。
見軒轅玉在他下方端正地坐下後,才慢悠悠地說道:“皇姑姑,你這家裡可不太平,大皇子是朕很喜愛的孩子,如今這樣,朕身為他的父親,自然不能讓他吃虧受委屈的,這婚事恐怕要是要改一改了,你說是吧?”
下麵的軒轅璃一聽軒轅弘這話,不僅是大大的鬆了一口氣,心裡頭還湧上了喜悅,很喜愛的孩子,看來很快他就可以當上太子了。
對於正堂發生的事情,軒轅玉知道得並不多,一聽皇上這麼說,矜持的笑容有些勉強,不過,到底是經過大風浪的,很快就恢複正常,“我能聽聽皇上的理由嗎?”
軒轅弘並沒有說話,而是看著底下跪著的人,沉默了許久之後,“都起來吧,正好,朕也想聽聽你們在鬨什麼,”說完,側臉對著軒轅玉,“皇姑姑請放心,如若真是有人敢無理取鬨,朕也會為皇姑姑還有整個長樂侯府作主的。”
見軒轅弘都這麼說了,軒轅玉自然不能再多說什麼,而下麵跪著的人,謝恩之後,帶著不同的心情站起身來,很快,與這事無關的賓客默契地往兩邊退開,空出來一大片地方,留下的人就格外的醒目。
“你是誰?”軒轅玉皺眉,問著坐在輪椅上的諸葛清淩,臉上並沒有一絲笑容,態度威嚴而尊貴,聲音不但嚴厲而且帶著一股子高高在上。
“諸葛清淩,”諸葛清淩的話剛剛落下,管家就端著一碗清水進來,見到軒轅弘和軒轅玉,恭敬平穩地行禮,即使是手裡端著半碗水,動作絲毫都不覺得突兀。
“諸葛清淩,你想做什麼?難道不知道今天是我侯府的大喜之日嗎?”軒轅玉厲聲問道,她並不笨,看著諸葛清淩,再見到站在他身後的司月,明白了對方的身份,畢竟是她家的事情,她了解的絕對要比外人多,很快心裡就有底了,“要知道這裡是長樂侯府,不是你可以撒野的地方。”
和慕容浩然一樣,雖然事情鬨到這樣的地步,在場的人可以說心裡都是有數的,但隻要不再進一步,也不是完全不能控製的。
“滴血驗親,”若是其他人,或許聽見軒轅玉話裡的警告和威脅,會看在皇家的麵子,長樂侯府還有許府的份上,不再追究,可這對諸葛清淩要做的事情來說,是一丁點影響都沒有,他們諸葛府現在已經這樣了,還有什麼可怕的,還有什麼是他們不能失去的嗎?威脅,真是可笑,軒轅玉所說的那些話,從計劃一開始他們就知道的。
軒轅玉見諸葛清淩冥頑不靈,抬頭看向司月,那眼光淩厲得跟刀子似地,“你也確定要這麼做?”她希望這個可能是她的親孫女的女人可以識相一點。
“民婦不知公主這話是何意,民婦隻是希望能夠還生母一個公道。”司月笑著說道,沒想到今天她倒是成了軟柿子。
“你,”軒轅玉沒想到這女人會這麼不識抬舉,正想要說話,“皇姑姑,朕也想知道真相到底是如何的,朕隱約記得,當年長樂侯府和諸葛府的婚事還是朕一手促成的。”
軒轅弘的話讓軒轅玉心中一涼,側頭,看著軒轅弘依舊帶著笑,可他的話,誰能反對,太後恐怕可以,但那也隻是在後宮,在皇上的容忍範圍之內的。
“長樂侯,滴血吧。”君命如山,即使慕容浩然再不願意,也不能違抗,當然,在他劃破手指將鮮血滴入清水中時,心中還存在著那麼一絲僥幸的,希望這個和諸葛清淩長得一模一樣的女子跟他沒有關係。
為了避免被做手腳,拿著碗的自然不可能還是諸葛家的管家,而是皇上身邊的葉公公,“夫人,請。”
司月看著碗裡的一滴血,想著剛才慕容浩然的拇指在食指上一撮,就擠出血來,心裡很是好奇對方是怎麼做到的同時,低頭看著自己的拇指和食指,很確定她是絕對沒有那樣的本事,難道還要她用牙齒咬破。
“娘親,我來,”正在司月糾結咬還是不咬的時候,楊西西笑眯眯地伸手,抓著司月的食指,“娘親,你放心,不痛的。”
“恩,”司月點頭,果然她的孩子都是最貼心不過的,很快,她就瞪大眼睛,看著一滴血從她的食指冒出,隨後滴落在葉公公端著的碗裡,竟是一點都不痛的,這讓她感覺真的有點神奇。
軒轅弘冷眼看著楊西西小心翼翼地模樣的,笑得乖巧地安慰,心裡的酸氣再一次忍不住地往外冒,看著司月是各種的不順眼。
當司月的那一滴血滴下的時候,所有人都屏住呼吸,瞪大眼睛看著葉公公手裡的那個碗,他們很清楚,若是慕容浩然和這女人的血融合了的話,諸葛府的四小姐所說的話就沒有錯,而她更有可能就並沒有得失心瘋,當然,他們關心的不是這個,而是由這件事情引起的各種後果。
慕容浩然筆直地站在一邊,沉默地看著,事已至此,真相是什麼樣的他已經無力阻止,隻是,想著大好的喜事變成現在這般境地,他的頭垂得就更低了。
慕容芷嫣一身大紅的嫁衣,霧氣蒙蒙的一雙美目一眨不眨地看著那兩滴血慢慢地融合,如玉的貝齒緊咬著下唇,白皙的雙手緊抓著大紅色的錦緞,心頭不住地祈禱,菩薩保佑,不要融合,千萬不要融合。
然而,事實卻是毫不猶豫地向著她期望的反方向而去,沒過多久,兩滴血就已經完全融合地在一起了,承受不住這樣打擊的她,幾番搖搖欲墜之後,終於再一次跌倒在地。
“皇上,”京城第一美人,此時身著嫁衣,再加上精致的容顏,即使是癱坐在地上,默默流淚的樣子,都帶著讓人無法拒絕的美,然而,這樣的美彆說對於諸葛清淩是無用的,對手裡拿著鐵證的葉公公就更不用說了。
葉公公將碗恭敬地端到軒轅弘麵前,他隻看了一眼,便揮手:“讓皇姑姑看看。”
軒轅玉的臉色很不好,她早已經想到了誰罪魁禍首,並不責怪她的陰謀手段,隻是在心中暗恨,為何當年她沒有將事情做的乾淨一些,留下這麼一個活生生的證據。
“這是怎麼回事?”這個時候,她能做的就是揣著明白裝糊塗。
“朕也想知道,”軒轅弘並不拆穿軒轅玉,而是看向慕容浩然,“長樂侯,現在可以跟朕解釋一下了嗎?”
“皇上,微臣知罪,”慕容浩然撲通一聲就跪倒在地,“微臣治家不嚴,請皇上恕罪。”如今已經鐵證如山,他還能說什麼,唯一該做的就是請罪,還有,將這件事情當成家事來處理。
“皇上,”司月走到諸葛清淩麵前,同樣跪下,至於剛才一不小心掃到皇上的長相,她隻得壓下心頭的震驚,繼續著原來的計劃,“既然民女的娘親並沒有錯,那麼,失心瘋之事便是無稽之談,娘親就更不可能是自己上吊自殺。”
這一點,顯然在場的人都想到了,心裡倒是有些理解諸葛清淩為什麼要選擇在這樣的日子,不早不晚的吉時來搗亂婚事,在將軍府那件事情之後,當年的侯府夫人可以說就是諸葛清淩唯一的親人,枉死這麼些年,如今才知道真相,心裡的憤怒是可想而知的。
司月跪下了,楊天河,楊西西和楊興寶就跟著跪在她身後,坐在輪椅上的諸葛清淩一雙眼睛木著臉冷眼看著。
氣氛在司月說出那話的時候,凝重起來,軒轅弘身為皇帝,自然是聽出了司月話裡的弦外之音,諸葛家四小姐是被謀殺的,給她作主並沒有什麼,隻是,看著跪著的四人中,有一個身影那麼像熙熙,他心裡就不願意了,於是沉默地看著,哼,看你們能跪多久。
軒轅玉厲眼看著跪在地上的親孫女,像是結了冰的臉上沒有一絲的慈愛,見皇上遲遲未說話,心裡鬆了一口氣,“芷嫣,過來,到祖母身邊來。”倒是對著慕容芷嫣招手時,聲音是難得的溫柔。
“祖母,”慕容芷嫣茫然地看著軒轅玉,像是停頓了好久,一雙無措的眼睛才清明起來,想著今天發生的事情,她直覺得是一場噩夢,隻希望等醒來之後,她還披著嫁衣,歡歡喜喜地等待著大皇子的迎娶。
然而,嘴唇的疼痛終究讓她不能在自欺欺人,終於忍不住,上前撲到在軒轅玉的懷裡,絕望和無助的哭聲讓在場的人都聽得心酸不已。
想想慕容芷嫣又有什麼錯?發生哪些陳年舊事時,她才多大?跟她有什麼關係,她其實也是無辜的,在場這麼想的人並不在少數。
“司月,起來。”諸葛清淩像死水一般的眼睛看著事不關己的軒轅弘,捧著諸葛靜雲靈牌的手緊了又緊,身上的冷氣更加濃鬱,許久之後才口說道。
雖然心中疑惑,可司月還是聽話地站起身來,後麵的楊天河父子三人自然沒有再跪著的道理,“慕容浩然,準備好我四姐的嫁妝,我要連著我四姐的靈牌一同帶走。”
軒轅弘看著跟著司月他們共同進退的楊西西,心裡的氣就不打一處來。
慕容浩然一愣,屬於慕容靜雲的嫁妝他們從沒有打算私吞過,全部都在慕容芷嫣的嫁妝之中,想著剛剛那突然冒出來的女兒所說的話,這麼久皇上什麼都沒有說,是不是說他是站在他們這一邊的。
這麼一想,他心裡有了一絲底氣,沒說不給,隻是沉默著並沒有回答諸葛清淩的話,表明他的態度。
司月看得明白,這裡並不是農村,這裡的人即使心思比村子裡的人齷齪陰險百倍,在明麵上,他們一個個都是高雅懂禮又有風度的斯文人,所以,若是慕容浩然真的不開口說歸還,那麼,他們還真的沒有辦法像村裡人那樣伸手去搶。
“舅舅,走吧,”司月想了想,她果然還是小看了這些人,不過,那又如何,時間還長著呢,即使今天的目的並沒有全部達到,但已經夠長樂侯府喝一壺的了,“身外之物而已。”
諸葛清淩側頭,看著司月毫不在意的笑容,點頭。
“侯爺,當年在深山我都沒能被豺狼虎豹給生吞活剝了,而我今天能活生生地站在這裡,都隻說明一件事情,那便是天理昭昭報應不爽。”對著這個身子的親生父親輕言細語沒有半絲火氣地說完這話。
“皇上,民婦告退。”說完,牽著楊興寶的手,讓管家推著諸葛清淩,示意楊天河和楊西西,轉身離開。
“報應,娘親說得對,你們這些壞蛋,一定會有報應的。”楊西西是最見不得自家人受委屈了,明明是這一家子人不要臉,害死了娘親的娘親,如果不是娘親命大,恐怕早就死了,可在這些人眼裡,他們竟然成了步步緊逼的壞人,都是些是非不分的壞蛋。
於是,憋著一口氣的楊西西,在離開之前,很是不服氣地衝著在場的人吼道。
軒轅弘看著那雙瞪著自己的大眼睛,裡麵已經不僅僅是昨晚的憤怒,還增添了幾分仇恨,那原本就不小的聲音在他的耳邊像是驚雷一般地炸開,心猛地一縮,不自覺地就將那和熙熙有很像眼睛的人看成了熙熙,這是熙熙在詛咒他,在怨恨他嗎?
想到這樣的事實,饒是心性堅強的帝王,軒轅弘都有些接受不了這個事實,熙熙,那是他親手帶大的兒子,即使是後來父子關係沒有之前那麼親密了,可在他心裡,所有的皇子家在一起,也是比不上熙熙一個人的,低下眼簾,不想去看那一雙眼睛,心上的疼痛就好像第一次下令懲罰熙熙的時候那般。
“放肆!”正在安撫著慕容芷嫣的軒轅玉聽到楊西西的叫囂,怒火一下就湧上心頭,威嚴的聲音響起,“你以為你麵前的都是些什麼人,能容你在這裡大呼小叫,來人,給我把他拖下去,亂棍打死!”
楊西西的叫囂讓一直因為婚事波折的軒轅玉心頭的鬱悶,怒氣有了發泄的對象,渾身的殺氣直衝著楊西西而去。
一聽軒轅玉這話,楊天河是嚇得魂都沒有了,趕緊地將楊西西護在身後,仿佛這樣就能夠保護熙熙一般,慘白著的臉是完全不知道該怎麼辦?可他有一點他卻很清楚,絕對不能讓人拉走西西,否則,西西就沒有了。
“你們這些壞蛋,大壞蛋!不準欺負我哥哥。”原本被牽著的楊興寶感覺到娘親冰涼的手完全沒有平日裡的暖和,他心裡頭是有著和楊西西一樣的憤怒,不過,他是聽話的孩子,才會隱忍著跟娘親離開,可現在,這裡的人竟然要打死他哥哥,他怎麼能忍得住,掙開司月的手,衝了過去。
小孩稚嫩的聲音,眼眶發紅卻努力忍著,小小的身子擋在楊天河和楊西西麵前顯得有可笑,更多的是自不量力,鼓著臉,瞪著圓圓的大眼睛,看著軒轅玉的眼神全是厭惡。
“都給我拉下去。”被這麼接二連三的不放在眼裡,軒轅玉有些心煩氣躁,直接開口說道。
“慢著,”王雪君看著他心愛的徒弟那模樣,那可不是一丁點的心疼,怎麼可能眼睜睜地看著他被欺負,“公主,敢問他們三人所犯何罪?”
“藐視皇權,詛咒皇族,王大人,這些難道還不足以處死嗎?”軒轅玉不滿地看著跑出來的王雪君,帶著冷笑說道,“王大人,這是侯府的事情,你還是不要多管閒事的好。”
“多謝公主的好意,隻是小寶是我的學生,他犯錯,那肯定是我這個做師傅的沒教好,”王雪君並沒有反駁軒轅玉的話,直接跪在地上,“請皇上和公主應允,我願意一同受罰。”
“師傅,”楊興寶看著跪在地上的師傅,這是他第一次見師傅下跪,一雙眼睛酸脹得更加厲害了,心裡難受得緊,看著這一大屋子裡的人,突然覺得熱鬨的京城一點都不好。
王雪君回頭,笑看著楊興寶,完全不在意上麵的皇上和公主,“沒事的,小寶。”王雪君會說這話,自然是有所依仗的,正要處死他,也得看他的那些學生答不答應。
王雪君請罪的話剛剛落下,蔡戰揚也跟著站了出來,筆直地跪在那裡,什麼話也不說,隻擺出一副要打就將我們一起打死好了的模樣,氣得軒轅是真恨不得將他們一起打死,可軒轅玉知道,眼前這兩人在大齊都有著舉足輕重的地方,哪裡是她一個沒有實權的公主所能處置的。
司月怎麼也沒想到會變成這個樣子,看著依舊用凶狠目光等著軒轅玉的楊西西,心裡暗恨,臭小子,等能安全脫身後他一定要好好地教訓一番,如此衝動的性格,以後一家子人遲早都會被他嚇死。
“公主,整個諸葛府就隻剩下這麼六個人了,你若真要打,就一起打死好了。”諸葛清淩陰冷的聲音響起,“至於王大人和蔡大人,這是我諸葛家的事情,用不著你們操心。”
軒轅玉一愣,她即使是個女人,也知道皇上是不可能對諸葛府出手的,可看著諸葛清淩的模樣,再想著自己身為公主,想要處死三個無關緊要的人都連連被威脅,如果她就這麼妥協,她的麵子往哪裡擱?以後,還有誰會將他這個先帝最寵愛的親妹子放在眼裡。
於是,怒氣攻心的軒轅玉決定繞開諸葛清淩,冷冷一笑,“你們都愣著做什麼,我的話不管用嗎?給我將這三人就地處決。”說著這話的同時,指著楊天河父子三人,婚事反正都那樣了,哼,一個二個地都來威脅我,我就讓你們看看,到底是你們厲害還是我厲害?
“老妖婆!”楊西西咬牙切齒地說道,戒備地看著聽了軒轅玉的話,向他們靠過來的侍衛,眯眼看著他們抽出來的官刀,“爹,小寶,不怕,我會保護你們的。”
一看楊西西的動作,即使現在還不清楚這一家子的底細,可那位叫楊西西的,除了一張臉,舉手投足神態說話都像極了之前的太子爺,再想著昨晚的事情,葉公公急了,他是最清楚皇上有多看重太子爺的,如若等到他查清楚他真的是太子爺的話,想著他竟然在皇上麵前受傷,那後果,葉公公是不敢想象,渾身打了個哆嗦之後,壯著膽子拉了一下軒轅弘的衣袖,“皇上!”
軒轅弘被這麼一拉扯,回神過來的時候,就看見兩個侍衛舉刀向楊西西而去,那一刻,他心裡生出從未有過的害怕,嚇得渾身都不能動彈,心一下子就跳到了嗓子眼。
即使是知道西西會功夫,可楊天河看著那泛著冷光帶著殺意的刀朝著楊西西揮去的時候,他什麼都不敢想,就在一瞬間擺脫了楊西西的保護,隻是用他強壯的身體快速地擋在兩個兒子麵前,雙臂用力地壓著兩人的腦袋,護在胸前,害怕的心不斷跳動著,甚至雙腿都在打顫,冷汗大顆大顆地往下流,可他卻明白,不能夠鬆開。
看著那兩把刀朝著楊天河的背砍去,這個時候的司月整個人都在發抖,瞪到最大的杏眼裡全是恐懼。
在這一刻,似乎時間被無限的延長,整個環境是寂靜無聲,所有人都停止了呼吸和動作,睜著眼睛看著這一幕,唯有被護著的楊興寶和楊西西在不斷地掙紮。
直到“哼”,諸葛清淩陰寒冰涼的聲音響起,“叮”的一聲,兩把官刀從中間硬生生地斷開,“哐當”斷了的刀掉落在地,兩個侍衛的瞳孔突然擴大,隨後倒地,除去眉心的一個紅點,便沒有任何的生息。
等了許久都沒有感覺到疼痛的楊天河在聽到動靜後睜開眼睛,有些茫然地轉身,完全不知道發生了什麼事情,“爹,你沒事吧?”
楊西西和楊興寶很是緊張地問道。
楊天河搖頭,“沒事,”不過,此時想要笑出來安撫一下受驚的兩個兒子的那一張臉是扭曲得完全不能看。
“沒事吧?”司月是幾個大步走上前。
“沒事,”隻是,楊天河說完這話,兩眼一翻,朝著司月的方向暈了過去。
“爹,”楊西西和楊興寶同時叫道。
“沒死呢,估計是嚇著了。”司月咬牙切齒地說道,身子都在打顫,這蠢男人,太重了,“西西,快點過來扶著你爹,我快撐不住了。”
“哦,”楊西西這才回神,他爹的重量對於習武的他來說真不算什麼,伸手就抱著楊天河讓他靠在自己身上,側頭一看,被楊天河白得連嘴唇都沒有一絲血色的臉嚇了一跳,“娘親,爹的臉色咋這麼難看啊?”
“嚇到了,”說實在的,司月現在的心肝都在砰砰直跳,“我們快些回去吧,以後得好好計劃計劃,絕對要加大對皇權的認識,還有對這個科學解釋不通的武力值也需要更加重視才行。”
說完,蹲下身子,將同樣嚇到了的楊興寶抱了起來的,摸著他的腦袋,“沒事的,小寶,我們這就回家。”生怕這孩子被嚇出什麼好歹來,司月輕聲地哄道。
軒轅玉看著倒在地上的侍衛,比起嚇得魂都快沒有了的司月一家子,她是氣得渾身都在發抖,“慢著,剛剛是誰出的手?站出來!”那侍衛是她派出去的,如今已經變成了屍體,這就是明目張膽地跟她作對,下一次,是不是就要對著她動手了。
“老妖婆,你夠了啊!”楊西西想著剛才的驚險,雖然被爹這麼保護著,他覺得很安心,可想著被嚇暈了的爹,火氣不是一點點大,怒視這軒轅玉,吼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