坐在龍椅上的軒轅弘心中所想軒轅熙是完全不知道,他如今坐在下麵,臉上帶著悠閒的笑容,聽著這一個個自認為高人一等的大齊棟梁們將朝堂變成菜市場一般,吵鬨不休,雖然言辭優雅卻無比犀利,娘親說得果然沒錯,隻是忍心呐,大抵都是如此,逃不過功名利祿四個字,瞧瞧這些滿腹經綸的文武大臣,跟集市上討價還價你來我往的漢子本質上並沒有什麼區彆。
這個時候,兩方人馬已經吵鬨許久,軒轅璃三位皇子還有當事人的父親柳笑凡與軒轅熙一樣,並沒有參與進去。
“不可否認,柳侍郎才華橫溢,可這德行實在是太差!”
“哪個男人不是三妻四妾,誰沒有年少風流的時候。”
“就是,我看那司月才是不知羞恥,三從四德全然沒有,老夫都羞於說出這女人的名字。”
“勾搭有夫之婦,柳侍郎的風流也未免太過獨特。”
吵來吵去,目的就隻有一個,狠狠地往對方身上潑臟水,“父皇,”就在這個時候,軒轅熙站起身來,“懇請父皇撤去柳無岸之官職,由丞相大人帶回家好好教養其德行,等到什麼時候德行合格,方能入士。”
柳笑凡沒說話,幫著軒轅熙的幾位大臣也沉默不語,但另一方到底還有忍耐不住的,“太子殿下,這事並不是柳侍郎一個人知錯。”
軒轅熙直接打斷對方的話,“司月之後一介婦人,她如何並不影響到整個大齊,可柳無岸卻是父皇欽點的狀元,如今的大齊兵部侍郎,我並不認為兩者能夠相提並論。”
軒轅熙的話說完後,軒轅弘並沒有給其他人機會,“柳相,就依太子所言,無岸那孩子確實是應該好好管教一下,行事彆再如此的荒唐。”
柳笑凡笑著站出來,“多謝皇上。”
朝堂上關於流言的爭鬥在因軒轅弘的一句話而落下帷幕,不過,京城的謠言卻是越演越烈,因為柳無岸和司月並沒有因此而收斂,行事反而更加的高調,那是一副恨不得整個大齊都知道他們是真心相愛一般。
京城外的劉家莊,坐在田埂上休息的楊天河,聽著身邊的姑娘嘰嘰喳喳地說著司月和柳無岸的事情,心裡難受得跟壓著塊大石頭一般,眼裡一片茫然,他想反駁,打心裡認為司月並不像謠言所說的那麼不堪,可他曾經有幾次偷偷地去京城,遠遠地看見司月和柳公子站在一起,郎才女貌,是那樣的登對,再想想自己,難過的同時越發的苦澀起來。
“楊大哥,快些回去吧,我瞧著這天色好像要下雨了。”楊天河身邊的姑娘對於楊天河的沉悶一點也不在意,而是看著烏雲滾滾的天空,開口說道。
是啊,就是明天了,他該走了,楊天河站起身來,就往村子裡去,他並沒有什麼東西,隻是準備了一天的乾糧,對著收留他的劉大爺說,他有點事情要去辦,等辦完了事情就回來。
劉大爺笑嗬嗬地給了他一般傘,讓他早去早回。
諸葛府,聽著黑衣衛的回報,陰毒心裡更是不平了,好可憐的楊天河,竟然在山裡找了個山洞,準備在那裡等死,可司月那女人倒是逍遙快活得很,“就明天了,你打算怎麼做?”
“什麼也不做。”諸葛清淩開口說道:“你也不要做多餘的事情,他有妻兒,若是第一次都熬不過去的話,死了就死了吧。”
“你真冷血!”陰毒惡狠狠地指著諸葛清淩,有些咬牙切齒地說道。
諸葛清淩抬頭,看著陰毒,不帶人氣的眼神掃過陰毒,快速地閃過一絲嘲諷,但就這麼一絲,就足以讓陰毒很是不自在,“哼,管我什麼事。”說完,氣衝衝地離開了。
諸葛清淩沉默了許久,才說道:“好好看著楊天河,彆讓他死了。”
“是,老爺。”管家恭敬地說道。
這一夜,轟隆轟隆地打了一夜的乾雷,直到天快亮的時候,才嘩啦一下,傾盆大雨如瓢潑一般,待在山洞裡的楊天河冷得發抖,預料中的疼痛還沒到來,楊天河吃了幾口乾糧,心想可能是時辰還沒有到。
而諸葛府,在第一聲雷響起的時候,司月就去了楊興寶的房間,看著那孩子果然睜著大眼睛,裡麵全是驚恐。
等靠著司月的時候,有些慌亂的心才安靜下來,“娘親,你說爹和哥哥現在在做什麼?”醒了之後的他就再也睡不著,開口問道。
“睡覺吧。”司月想了想回答道,不知道是不是因為外麵的陣陣雷鳴,心裡總帶著煩躁和不安。
“太子爺?”太子宮內,守夜的抬眼一見軒轅熙走出來,連忙磕頭行禮,臉上和眼裡的疑惑卻沒有褪去,太子爺自從回來之後,便不再像以前那樣,夜夜都睡不安穩,每個晚上睡得都很沉,隻今晚。
軒轅熙卻沒有理會,皮了衣服就往外走,眉頭皺得死緊,心裡的那股不安是越發的強烈了。
離著京城千裡之外的安縣縣衙,卻是安靜得令人恐懼,蔡博文被驚醒的時候,血腥的味道已經彌漫,第一時間拿起掛在牆上的劍,小心翼翼地走了出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