許南歌能感受到霍北宴和許三爺在病房的右側,所以出門後隻是淡淡瞥了一眼,就往左邊走去。
因此走廊裡的許三爺看見開門後,也隻是淡淡瞥了一眼,接著就定格在她的背影上,眯起了眼睛。
許南歌的背影很挺拔,給人一種如竹子般的氣質。
那種氣質,和許夫人很像。
許三爺早就聽說過這個私生女,因為在許夫人身邊長大,身上有許夫人的影子。
許茵隻是像了一個皮囊。
可許南歌隻是一個背影,竟然和許夫人的氣質有七八分相似。
他近乎貪然的多看了兩眼。
想要從許南歌身上看到年輕時許夫人的樣子,可惜他已經二十多年沒見過許夫人了,許夫人的模樣在他的腦海中似乎都已經模糊。
許三爺很有分寸的抽回了自己的視線。
許南歌在左邊拐了個彎,進入樓梯口處,這才接聽了電話,她詢問“小古板,有什麼事?”
電話是鄭怡撥打過來的。
她第一次掛斷後,還繼續打過來,就說明肯定是有事。
鄭怡道“李浩軒的審判結果下來了,涉嫌故意殺人,而且有預謀的,所以最終判了死緩,明天估計就要被押送到監獄那邊去了,之後就不歸我們管了,你還是沒有辦法讓他開口說出那個關於你的秘密嗎?”
許南歌垂下了眸,“多謝提醒,你能不能再幫我拖兩天。”
她總有一種直覺,李浩軒要說的秘密對她至關重要。
鄭怡立刻道“沒問題,我這就去申請了延遲押送,推到後天再送過去,隻是南歌,許茵懷了李浩軒的孩子,隻要這個孩子在,他為了孩子的榮華富貴,肯定不會說的,我們就沒辦法撬開他的嘴。”
“我再想想辦法。”
許南歌掛了電話,眯了眯眼睛。
接著她就施施然的推開門往回走。
許池墨覺得許三爺會為難她,霍北宴也這樣覺得,所以都沒讓她出門,但其實她根本不怕。
她的字典裡,就沒有逃避這兩個字。
隻是沒想到剛走出來,卻隻看到霍北宴一人站在病房門口,許三爺人已經不見了。
許南歌走過去,挑眉詢問“他人呢?”
“去車裡等消息了。”
霍北宴道“剛剛有人得到他來海城的消息,想來套近乎,他擔心影響了病房的安寧。”
許南歌點頭,接著開口“我在這裡守著就行了,你如果有事情要忙,就去忙吧。”
霍北宴握住了她的手“那我去樓下車裡辦公,有事你喊我。”
“好。”
許南歌進入病房中,看到許夫人仍舊在沉睡著,於是在旁邊的沙發上找了個位置坐下。
夜色已經深了,整個病房中漸漸安靜下來。
許南歌靠在椅子上,不知不覺睡了過去。
當清晨的陽光灑進病房中時,她猛地醒了過來,看了看時間,才早上六點,她昨晚算是睡了四個小時。
許南歌先看向許夫人,見她神色仍舊平穩,似乎夢到了什麼,眉頭微微蹙起。
許南歌又看向許文宗。
這一看立刻嚇了一跳!
不過是一晚上的時間,許文宗的頭發竟然白了一半!他神情憔悴,眼窩深陷,明顯一夜未眠,眼白部分都充斥了血色。
他嘴巴白的厲害,乾裂露出血痕,一夜時間臉上也長了細密的胡渣,看上去非常的滄桑。
可他卻渾不在意,仍舊緊緊握著許夫人的手,偶爾拿著棉簽沾了水後,幫許夫人濕潤一下嘴唇。
許南歌看著,內心都有些觸動。
她忍不住給許文宗倒了一杯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