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什麼?你居然順利寫完了!”
涉穀街頭,緒花發出了不可思議的尖叫。她直直的杵在原地,就像一隻標杆嵌入地麵,蜜色的瞳孔中滿是茫然。
不、這隻是看起來罷了。我早就讀懂緒花看似呆滯眼神背後的含義,她在告訴我——
你小子居然背著我偷偷練!
隻是剛剛突然飆升的分貝實在太過突兀,引得周圍的路人頻頻回頭,好奇的視線循著聲音投射過來。
緒花有些尷尬的捂住臉,卻還是忍不住將眼睛露出來。她的喉嚨裡麵發出“呼哧呼哧”的聲響,如同一輛拖拉機【默默】跟在我身後。
“呼哧——呼哧——”
我斜眼看了身後的緒花,發現她還沉迷拖拉機聲音模仿製造的遊戲中,好似今天就要成為拖拉機之王的女人。
我勾起嘴角輕咳兩聲
“咳咳,事情起因來自於一封信件。
在一個伸手不見黑夜的白天,我突然之間收到一封神奇的信函。它是如此的神聖、莊嚴、高不可攀,如同高嶺之花一般。
我神情肅穆的翻開,看到那其中的文字,我明白——”
“明白什麼?”緒花不再哼哧,她小跑兩步追上來,一臉好奇的問我。
此時不裝更待何時!
“這要說起來,那就是一段漫長的往事了……”
我嘴上叼著棒棒糖,尾端露出來一節白色的塑料,活像一支纖細的女士香煙。
我的牙齒叩在塑料棒上,將末端咬出層層牙印,隨後緩緩吐出一口霧氣。
“哦哦哦!然後呢?然後呢?”
緒花的眼睛撲眨撲眨的,語氣中滿是期待。
“然後?然後信函上告訴我,其內容隻可意會不可言傳,僅留給有緣人,若是旁人想要查看,需要完成條件篩選測試,它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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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伸出食指和拇指在空中搓了兩下,示意緒花趕緊交學費。
“常——林——!你又在耍我!休想瞞住我福爾摩斯緒的眼睛,真相早就被我發現了!
還不坦白從寬!”
緒花的手指隔著虛空指指點點,看上去確實很有氣勢。
但是好像還差點什麼……我思索一下後給緒花補齊了道具——福爾摩斯的【煙鬥】。
我從兜裡掏出一根棒棒糖,塑料棒的尾端夾在緒花的手指上。
嗯,完美。
福爾摩斯緒顯然身經百戰,她將這支新的【煙鬥】上的包裝拆除,如同一位真正的英倫紳士夾在手指上。
她緩緩吐出一口煙圈——其實是天冷哈出來的熱氣,捋著根本不存在的胡須,一副事情儘在她掌握之中的樣子。
“哼哼哼~還不夠呢福爾摩斯緒,你還是不明白呢~
你,永遠、永遠……都不會明白的。”
我的食指抵在緒花的眼前,掌握一切劇本的我早就看透一切,福爾摩斯緒,這一次是你失敗了!
“才沒有吧!還有你那句台詞是怎麼回事?禁止使用名場麵台詞啊喂!”
緒花果然炸毛了,她瞪著睜圓眼睛一個俯身就要伸手抓我。
但是機智如我早就料到了,預判了她的預判,沒等緒花手指碰到我,我一個大跨步躲開了。
顯然緒花不會輕易放棄,第二擊緊隨其後,但是她注定失望,她的手落空了,因為我已經在五米開外的地方了。
“啊啊啊——站住站住!”緒花氣得牙癢癢,一路小跑追過來。
每當這個時候,我的身高就顯得格外有優勢。
雖然放在國內並不算得多高,但是橫向對比一下,尤其在女生人均一米五的東京,我一米七的身高還是有點鶴立雞群的。
兩條長腿的加持下,隻要我不是身體不協調的笨蛋,跑過緒花還是輕輕鬆鬆。
我快跑了幾步路,轉彎到了隔壁的街道。
幾百米的距離,我連氣都沒怎麼喘,就已經到了約定的地點——澀穀PARCO。
東京24區各有各的繁華,但是澀穀絕對是最特殊的一個區域。
這裡是年輕群體的遊玩殿堂,不管是數字CD、服裝潮牌,還是街機扭蛋,所有年輕群體流行的事物,這裡全都應有儘有。
今天是2月6號,寒假的第一天。
我和緒花兩位革命區的戰友,渡過暗無天日的1月期末月之後,勢必要出去好好玩一圈,讓自己在房間快要發黴的身體去去黴。
探討許久之後,我們一致認為涉穀作為年輕人最多的區域,非常適合出去玩,沾沾活人的氣息。
我站在PARCO的入口處刷著手機,可是已經看完一個mad視頻,緒花還是沒有出現。
唔,對緒花的身體素質認知還有待下降,隻是區區七百米罷了。
我墊著腳尖四處張望了一圈,不但沒有找到緒花,反而看到了門口一堆賣氣球和的商販。
烏央烏央的人群到處都是,一眼看過去全是橙的、粉的、藍的,七彩的頭發顏色,看得我眼花繚亂。都是亞洲人,怎麼還有雙拚發色啊喂?
而且、而且這裡怎麼這麼多金色頭發啊!
我看著眼前一大群僅有自己胸口高的金發少女,有些煩躁的撓了撓頭皮。看起來都長得一樣,有點難找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