夢境(1 / 2)

身側卡卡瓦夏看著她沒有說一句話,半晌後起身離開留奧羅拉一個人在原地。

成年人的世界總是有很多身不由己,這是她成長過程中所明白的道理,所以奧羅拉沒有去為自己解釋什麼,總有一天卡卡瓦夏可以明白。

第二天,當卡卡瓦夏再次出現在她麵前的時候,奧羅拉能夠清楚感受到,他生氣了。

隻不過就算是生氣,他還是會來學習並且從表麵上保持著最基本的禮儀,如果不是親近的人,恐怕都感受不到這個生氣的情緒。

傍晚時分,孩子們結束一天的學習,奧羅拉站在帳篷外看著夕陽下歡快奔跑的背影心中無限平靜。

“奧羅拉。”

維斯塔的聲音從身後傳來,她立刻轉身看去,維斯塔拿著一個水盆向她走來。

和她打完招呼後,奧羅拉感覺維斯塔有話想說,於是靜靜等待著。

放下手中的水盆,維斯塔表情不自然地問道:“卡卡瓦夏是不是發生什麼事情?”

沒想到這是維斯塔的第一反應,她立刻搖頭回答道:“沒有,他很乖。”

“是嗎?”她皺起眉頭有些不相信,“我怎麼感覺今天他有些不對勁。”

眼眸低了低,奧羅拉走近些道:“其實應該是我說了一些不好的話。”

“不好的話?”

奧羅拉點點頭,回身看向卡卡瓦夏的帳篷將昨晚睡不著時兩人的話告訴維斯塔。

聽完她的話後,維斯塔眉頭皺得更緊:“這孩子……”

她歎了口氣才繼續道:“奧羅拉這不是不好的話,人這一生總要將聚散生死都經曆,你肯定是要回家的。”

“維斯塔……”

“但是,我也理解卡卡瓦夏為什麼會有這麼大的反應,”維斯塔緊接著道,“我和他都親眼送走過身邊最親近的人,無論多少次,這種事情都沒有辦法適應。”

“我明白,”奧羅拉點點頭後低垂下眼眸,“其實我不是回家……”

她被那些‘夢魘’折磨得已經不像是原本的自己,這是一件很恐怖的事情。

“奧羅拉你好像從未提起過‘家人’。”

這個問題讓她抬起眼眸,表情不自然抿了抿嘴猶豫著。

臉頰傳來溫柔的觸感,維斯塔捧著她的臉認真道:“抱歉,如果奧羅拉你不想說,那麼我們就不提了。”

拉下維斯塔的手,奧羅拉淡淡道:“沒有什麼好提不提的,我的‘家人’都已經沒有了,隻是……”

她頓了頓,眉間愁雲慘淡:“隻是我母親留下的東西還需要我去守護,但我所要守護的東西又是囚禁於我的監獄,我找不到出口。”

“那個東西不能拿走嗎?”維斯塔關心問道。

搖搖頭,奧羅拉笑了笑:“不能,是我們家族一代又一代傳承下來,在我這裡被父親出賣,但我無法否認,它……承載了我所有兒時的幸福與快樂記憶。”

“所以奧羅拉你又想要逃離,但是卻又無法置身不顧對嗎?”

維斯塔歎了口氣,牽起她的手握在掌心中:“我明白你的意思,奧羅拉,但是我希望你聽聽我的話……”

盯著她的臉,奧羅拉點點頭示意維斯塔繼續說下去。

“不要把自己的心束縛起來。”

眼眸微微顫動,奧羅拉張了張嘴想要接話卻被維斯塔打斷繼續道:“身體可以被束縛,但隻要心靈不滅,你的血脈將永遠鼓動,前方旅途一定會變得坦然。”

“天空翱翔的鳥兒和籠中的鳥兒除了身體被人為束縛外沒有兩樣,他們都能夠展翅而飛,也都能想象更美好的天地。”

說話的時候,維斯塔眼中盈滿著光亮,那是一種名為希望和期待的東西。

這些話好像不止是在與她說,更是在說埃維金人的困境與所期待的未來。

“埃維金人都是這麼想的嗎?”她詢問道。

“當然,”維斯塔堅定地點點頭,“不光如此,我們一直試圖去鬥爭,對於命運安排都不會低頭。”

明白維斯塔的意思,但目前茨岡尼亞的情況而言還是非常的嚴峻,無論是人文還是自然環境。

“維斯塔,我覺得你們還是要多想想,不要過於衝動行事。”

“放心吧,”維斯塔將水盆重新端起,“埃維金人不會衝動行事,一定是認真思考權衡利弊後才會做決定。”

但願如此,聽了維斯塔的話後,她的心安定不少。

物資被拿回來那天阿嬤和魯爾巴德的話時不時就會在腦海中浮現,這段時間隔三差五她就要去看看阿嬤,不過都沒有發現什麼不對勁。

奧羅拉都要開始懷疑自己的那天晚上是不是幻聽或者又是她做的一個夢。

再看了眼站在夕陽下的奧羅拉,維斯塔端著水盆轉身離開,剛走到一個帳篷後便停下腳步,

“出來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