卡卡瓦夏偏頭看去。
“要是我回來小姐有什麼事,我饒不了你!”
“菲娜……”奧羅拉無奈道,“快去吧。”
等菲娜離開後,她坐在床邊低頭看著自己被包紮著的腳,漸漸思緒開始飄遠,想著在茨岡尼亞的一切。
鐵鏈碰撞的聲音將她飄遠的思緒拉回,她抬頭望去發現卡卡瓦夏還站在原地。
“卡……”奧羅拉頓了頓,“你坐吧,不用站著。”
但卡卡瓦夏卻像沒有聽到一樣,依舊站在原地低著頭。
還想要說些什麼,但張嘴的瞬間奧羅拉犯了難。
小卡卡瓦夏的世界比較單純,無論說什麼或許他都能聽一下,但現在卡卡瓦夏已經長大,並且還不確定是不是自己夢中的那位。
現在說什麼,都有種距離感,就像是小時候無話不談的朋友分開好多年後再見時的尷尬。
突然有些想菲娜快點回來,兩人這樣的氣氛著實有些焦灼。
視線窗台放著躺椅上,奧羅拉想也沒想直接起身準備走過去,腳剛沾地撐起身體,鐵鏈聲響起,她抬頭就對上近在咫尺的卡卡瓦夏視線。
“乾……乾嘛?”
卡卡瓦夏盯著她:“您的人讓我好好照看小姐你。”
明白他指的是菲娜那些話後,奧羅拉手摸著脖頸移開視線道:“她就是擔心我,沒有威脅你的意思。”
“那小姐您現在是要做什麼?”
“我……我,”她的大腦短路片刻後才想起自己目的,“我隻是想去窗台躺椅坐坐,透透氣。”
“那我扶您過去。”
說完卡卡瓦夏站在她身後雙手扶住她的胳膊,奧羅拉的後腰處感覺到鐵鏈的冰涼,就這樣在他的帶領下慢慢走到窗台。
在躺椅上躺下後,卡卡瓦夏看了她一會兒,緊接著轉身走到房內。
奧羅拉好奇地望過去,發現他拿起沙發上的小被子快步走過來,然後為她蓋上。
“你也不要站著了,”她拉了拉身上的被子向旁邊的椅子仰頭道,“坐吧。”
不出意外,卡卡瓦夏沒有聽她的,而是在她的躺椅邊慢慢跪坐下。
突然有些心梗,奧羅拉想要說些什麼,又覺得無力,想了半天氣得直接拉起被子捂著臉。
無論是哪個卡卡瓦夏,都是同樣倔強無比。
捂著被子奧羅拉氣著氣著身心開始疲憊起來,思緒跑遠眼睛閉上熟睡起來。
跪坐在躺椅旁的卡卡瓦夏一直一動不動,待聽到身側的人平穩的呼吸節奏後,他緩緩轉頭。
輕柔地伸出手,將擋著臉的被子拉下,又將被子好好整理後,卡卡瓦夏才收回手,但視線並沒有離開。
“奧羅拉。”細如蚊聲的一聲呼喚,怕驚醒夢中的人。
“嗯?”躺椅上奧羅拉呢喃了一聲,皺了皺眉頭往被子裡麵縮,看起來對透在眼皮上的光線感到不舒服。
卡卡瓦夏抬頭看了看,伸出手,但半途中又收了回來,找到身上衣服比較乾淨的一塊地方後,將手放上去擦了擦。
待擦完後,他才重新向奧羅拉伸出手,而另外一隻手也將鐵鏈抓住不讓發出聲音,最後遮在奧羅拉眼睛上方。
熟睡中奧羅拉皺起的眉頭緩緩舒展開,麵容變得沉靜,跪坐在一旁的卡卡瓦夏環顧四周後才將視線重新落在她身上。
在泛星係奴隸市場聽到法爾克斯名字的瞬間,他就注意到這位奴隸主。
是奧羅拉曾經在噩夢中瘋狂推開不要靠近的名字,並且他的氣質與那些嗜血貪婪的卡提卡人很相似。
不過既然和卡提卡人的氣質相似,那麼他就一定會注意到自己。
而當他站在蒂樂瑪莊園門口的那刻,卡卡瓦夏感受到自己空洞已久的心臟開始重新跳動。
蒂樂瑪莊園,法爾克斯,兩個名字重合在一起,他不相信是巧合。
熟悉的聲音,熟悉的麵容,眼前的奧羅拉比記憶中的人更加瘦弱,像紙片一樣一陣風就能夠吹倒。
後來她也真的暈倒了,就在自己麵前,詢問完他的名字往後倒去,那一瞬間,卡卡瓦日的情形重現。
她的身影和掉下懸崖時重合在一起,卡卡瓦夏感覺是自己給她帶來了災難。
所有人都說他是幸運的,可這份幸運是身邊所有人的犧牲帶來的。
法爾克斯是一個惡魔,奧羅拉昏睡一個星期後才假惺惺地前來探望,並且還將他們這些奴隸從地下室帶出來‘玩遊戲’。
那些遊戲和卡提卡人的剝皮遊戲沒有兩樣,身邊跪著的奴隸死在一顆又一顆的子彈下,而法爾克斯完全無所謂,嘴裡還講述著他的豐功偉績。
“我,是你們所有人的主人,包括這座莊園和這裡的莊園主,她很漂亮,也很聽話,是籠中我一手養大的金絲雀,很快就會成為我的女人,”法爾克斯扣動扳機,身邊的人瞬間倒地,“到時候婚禮都要來哦。”
那一瞬間,他隻有一個念頭,殺了眼前的惡魔,這樣奧羅拉就可以實現夢想中的自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