青瀚坐在桌旁,單手執著茶杯,卻不喝,隻是輕輕地嗅著那茶的香氣。
這是他的小玨送給他的茶葉,一共也沒有幾兩,雖然不舍得喝,但是鑒於現在見不到人,他隻好泡一點來睹物思人了。
說起來,自那天被竹玨說了汙的他已經兩天沒見到竹玨了。
他幾乎要忍不下去。
他從不知道,自己的忍耐力竟是如此之差。
差到兩天不見他就已經要發瘋。
就在他想著該找個什麼由頭去竹府一趟,一位不速之客忽然到訪。
“怎的,夏小侯爺這是來我這裡充當門神來了?”青瀚對著立在一旁一句話沒有的夏榛嗤笑。
這裡是他的將軍府,有沒有其他人,他自然是不會充什麼好人給他好臉色的。
就衝著他以前做的那些事,他不把他吊起來抽一頓就已經是很有風度了。
更何況,他遇襲的事還沒查清楚,不知道能不能和這個小侯爺脫了乾係呢。
“青瀚,我真是不明白,怎麼就是你呢?”夏榛終於開口,但是這一開口就讓青瀚想把他打出去。
“夏小侯爺這話說的本將軍不懂,什麼叫怎麼就是我?怎麼,不可以是我嗎?”
依他看來,他和他家小玨簡直就是天生一對。
一個文一個武,竹玨安於享受而他也樂的伺候他,多完美,多和諧。
夏榛卻沒理他的擠兌,而是自顧自的道:“你知不知道,我一次見竹玨,並不是外人所傳,是在那次中秋的賞宴,當然,那次宴會上他一首七絕驚才絕豔,我也是深深的印在腦海中。”
“隻不過,我對他動心還要更早,早到在他剛剛得了狀元的時候。”
“我還記得,那天我閒著無事,從禦花園偷偷跑去大殿,然後才想起來是封賞典禮,那是我第一次看見他,穿著素白色的衣衫,冷靜矜持的接受著皇上的恩賜。”
“結果下了朝,眼中就好像盛滿了細碎的陽光,笑的眉眼彎彎,僅一瞬間,我就知道我淪陷了。”
“我不顧所有人的反對,不顧皇上的威脅命令,不顧外麵的流言蜚語,硬生生的住進了竹府,我以為我能和他日久生情,結果卻是我太天真了。”
“青瀚,我不是輸給你,我是輸給他。”
說完轉身就離開,似乎他來這裡不過就是將這些話說給一麵牆,一段枯木聽而已。
青瀚也知道自己這位情敵有他自己的驕傲,亦有他自己的脆弱。
他不需要自己去和他爭辯什麼,他恐怕隻是來自己這裡表達一個意思,那就是他不會放棄。
看來,他的小玨在他不知道的這兩天,做了不少事情呢。
嗯,這理由不錯,可以拿來去看竹玨了。
……
竹玨早就料到這人會來,甚至茶水點心都已經備好。
“小玨知道我會來?”青瀚大大方方的坐下,絲毫不拿自己當外人。
“是啊,畢竟夏榛說了他不會放棄,我就想他肯定會跑去和你說些什麼。”竹玨呷了口茶,似乎是想到當時夏榛的模樣,動作忍不住一頓。
“是啊,他跑來和我說了一大通呢,”青瀚語氣中故意帶了些可憐,“不管怎麼說,他也是在竹府住了那麼久呢。”
“青瀚大將軍要是想,你也可以住進來。”手指摩挲著杯沿,竹玨似在調侃。
“可以嗎?”青瀚眼睛發亮。
他早就想住進來了,能每日和他家小玨親親抱抱甚至是更深入的交流,想想他就能興奮的繞著皇城跑兩圈。
“當然,隻要將軍不介意那些蜚語流言。”
青瀚:“……”
他自然是不介意的,可是夏榛剛走,他就住進來,就算他能受的住那些人的言論,他家小玨也受不住。
歎了口氣,他隻好把這個念頭暫時擱置。
聽到青瀚歎氣,竹玨就已經知道了他的意思,唇角勾了勾,也不再提這個事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