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這才想起來自己剛剛離得那麼遠隻下意識的吐出一聲少年這人都聽見的事兒,被抓包的錯覺讓他臉一紅。
看著那白皙俊秀的麵皮上漸漸染開紅暈,竹玨笑開,忍不住打趣:“你是幽雪草嗎?”
“啊?”幽雪草,那是什麼啊?
見少年那呆樣,竹玨眼角染上笑意,擺擺手,“沒什麼。”
“說起來,你到底要做什麼?該不是就為了讓我損你兩句吧?”
啟木也不再扭捏,直接道出了自己的想法,“我想請你喝杯茶。”
“沒興趣。”竹玨滿眼都是興致,打量了人一圈兒,眼尾微挑,“你這人真有意思啊,昨天我揍人,今天我把你推出去揍人,兩次見麵應該都挺不友好的,你居然還要請我去喝茶?你不怕我喝完茶把你揍了啊?”
“公子,”啟木喚了一聲。
“什麼事兒啊,正、道、少、俠。”他玩味的挑眉看他。
“不,不會的。”啟木忽然說道,然後更加堅定的重複了一遍,“你不會揍我的。”
少年眸色極黑,此刻望向自己的眼神,溫和而堅決。
猛的轉過身,竹玨眼神有些慌亂的飄了飄,“誰說不會啊,你少在那裡自作多情!不過是個雲晞劍宗的小弟子罷了!”
“公子,我就是感覺”
望著完全不等自己說完就用輕功離開的豔麗少年的背影,啟木垂下頭,鬱悶的歎出一口氣,“我就是感覺你應該是個好人啊。”
絲毫沒有停頓,直接一口氣回到了自己的房間,完全不複之前的小心翼翼。
站在桌邊,手指微曲抵著桌麵,竹玨嘴唇緊抿,耳邊卻似乎還繚繞著少年的那句“你不會的揍我的。”
不過是個笨蛋罷了,毫無自覺還自作多情的笨蛋!
想著竹玨忍不住手上一個用力。
“尊主?!”
阿妙站在門口,滿眼詫異的看著突然被打開的門,又看了看少年抬起的手,一下就明白是怎麼回事了。
輕輕笑道:“怎麼,尊主是看出了奴婢不方便叩門,特意幫著奴婢麼?”
竹玨扯出一個不自然的笑,“是啊,我就是給你開門的,嗬哈。”
“尊主,奴婢給您拿了兩盤點心,請慢用。”把點心放好就要轉身離開。
“等下!”
“尊主還有其他的事?”
“阿妙,你最近,好像很忙的樣子啊。”不僅不怎麼能見到人,就連給自己送東西也是放下就走,等下次來再收,和以前站在旁邊等著自己,陪自己說話簡直是判若兩人。
“尊主,馬上就是要到您的生辰了,那可是整個教中最盛大的事兒了,您不放在心中,其他人可是重視的緊呢。”阿妙眉眼溫柔,語氣透著歡快。
“我知道了。”竹玨點點頭。
“那沒有其他事奴婢先下去了。”阿妙欠身行禮,就要離開。
手已經搭上了門閂,卻突然聽到身後傳來了悶悶的少年音,“阿妙,你會一直陪著我嗎?”
垂下眼簾,睫毛遮擋住眼底的情緒,好一會兒,女子才回道:“當然,奴婢會一直照顧尊主,直到尊主不再需要奴婢。”
門板打開,複又合上,房內重新歸於一片安靜。
橘紅的光透過窗柩灑了進來,照在少年的身上,卻無暖意,顯得格外落寞。
聽說自家小師弟連晚飯都沒有吃,聶言飛揉了揉額角,這是又遇到了什麼事兒?早知道就應該按師傅說的,下個月再來了,本想著早些帶師弟見見這世俗之外,結果卻是不那麼如人意呢。
叩叩
“師弟。”
等了一會兒,門被打開。
聶言飛望著沒什麼精神的啟木,突然感覺這一幕十分熟悉。
“讓我進去坐坐?”
側開身子,啟木道:“師兄進來吧。”
“師弟今天是遇到了什麼事兒麼?”聶言飛狀似隨意的開口。
啟木眼神一閃,搖搖頭,“沒有。”
“真的?”
“真的。”
聶言飛看著死死的閉著嘴巴的啟木,暗暗想著難道這就是傳說中的叛逆期?
“那師弟為何不吃晚飯?”
他硬邦邦的吐出兩個字,“不餓。”然而,卻像是故意拆他的台一般,肚子咕嚕嚕叫了兩聲。
啟木垂下頭,咬緊牙關,硬是當作什麼都沒聽見似的,聶言飛見他這樣,也萬分無奈,“師兄餓了,師弟能不能陪師兄吃一點呢?”
聶言飛都這麼說了,啟木也實在是不好意思推脫了,隻是扁了扁嘴,“嗯。”
看著啟木緊繃的下頜線條,他想著,看來,還真是遇到事兒了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