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少年聲音發顫,他的意識若有若無,吃痛的鎖緊眉頭。
“您踹的我肚子痛。”
為了防止班特從車上掉下去光榮殉職,賽特腳掌有力的將部下蹬在對麵。
“那你要不要自己坐穩當。”神靈冷哼一聲。
“因您而痛是我的榮耀。”部下心馳神往,甘之若飴。
哈索爾的行路極不穩定,被賽特企圖摘眼罩後變得異常暴躁,東拐西繞的走的十分顛簸,可憐靈車內以紅海進口的貝殼和淡水湖泊采集的珍珠研磨打造的那套茶具,聽聞拉神對這套茶具愛不釋手,而現在這茶壺已經飛出了窗外不見天日,那放著的杯子也碎裂成多瓣在車裡地板上撒了一地。
老頭子還怪享受的。
可怎麼就突然不安定了?賽特很是不解,莫不是剛才碰了碰那塊遮眼布的緣由?可法條並沒有被他破壞,痛失一條手臂的受害者也是他好吧。賽特一臉苦逼與委屈,活像是個調皮搗蛋的小孩玩脫了,叫人又好氣又好笑。他突然發現小蝌蚪找媽媽都沒有賽特找哥哥來的困難重重。
他賽特對哥哥真是愛的犯賤,愛的卑微,都敢把命給豁出去了。賽特的眼眶泛紅,這絕對不是五指連心產生的疼痛而導致的生理反應,這純純是被自己頂著高度危險值找哥哥的行為自我感動了。
巴達裡的王與他的子民都非常的容易陷入自我感動的情緒之中。這或許是地處赤道附近,氣溫比較高而周圍沙漠遼闊,沙子呼呼亂吹,吹的那裡的人都容易得沙眼然後掉眼淚,從而由眼淚影響了自我情緒的相互作用的結果。
賽特感覺的到,哈索爾的行車軌跡已經徹底的混亂了,本應一直向西從而走到東方日出之際,而現在卻像是失去了辨彆方向的無頭蒼蠅,在未知的地圖上亂塗亂畫。
這可不是個辦法,西方領地的瘴氣濃鬱,他和班特都不能長時間的留在這個地方。在沒有任何保護措施的情況下,在這裡多滯留一分鐘,靈魂損耗便會加重一分。他賽特和他的戰士可以戰死在戰場上,可要僅僅是踏足了西方的領地就死掉,那可不是成了天大的笑話。
賽特一把扯過半昏半迷不得自理的隨從部下,解開部下的腰帶,用腰帶將他與部下兩個人纏緊,讓部下與他的後背緊緊的貼在一起,然後用腰帶剩餘的長度打了個結,活像是老母親為圖方便的背娃方式。緊接著,賽特腳掌有力的在靈車地麵上一墊,借力一躍,穩穩的跨坐在了化作牛身的哈索爾的背上。
“駕!”
幻化的法力鞭條抽打在牛後背上,賽特企圖通過最普通的馴獸法操縱這頭牛神回歸正道。
往西去!一直往西,直到能瞧見太陽東升的的地方。
哈索爾大腦中本來就有固定行駛路線的法條禁錮,如今加由賽特的人工乾預,牛的四肢開始不甘願的有規律的邁動。
“王,為何這路如此的顛簸。”部下虛弱的喃喃,
“因為你的王靠譜的可怕,再怎麼顛你都掉不下去,睡你的覺吧,臭小子。”
——
“有人來了,”黑暗中有個聲音響起,“雖然是靈車,但裡麵不是拉。”那個聲音用著平敘的方式肯定的說道。
“拉今天並不是巡遊,那麼會是誰呢?”
四周一片漆黑,唯有一點光芒在這諾大的黑暗中顯的極為突兀,那是天狼星自帶的不滅閃爍。
棺材內含著的天狼星礦石粉末布散均勻,散發著星星點點的光芒,在那幽暗的光芒旁隱隱可以描繪出男子高挑的身材,雖然由於光線昏暗,分辨不出那及腰的長發究竟是什麼顏色,但隱於長發下的那張臉,從側麵看去鼻梁高挑,嘴唇薄削,下頜線完美的收緊,好似一尊狀態優雅的雕塑陰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