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個靈動的少女的聲音在賽特的身前側響起,賽特回過神來,他的身前是一個牛頭,也就是說這個聲音是從牛的嘴巴裡發出的,而這頭牛她本身是個神靈。
“哈索爾?”
賽特在很早以前見過幾次人身狀態時的哈索爾,不過他也沒有和哈索爾說過話,他們兩個並不熟。所以,他隻能通過反問對方的名字來確定這個少女的聲音是否是從哈索爾的嘴巴裡發出的。
賽特不是很確定,他對西方的見識過分狹隘,他突然思維發散異想天開也許這是西方自己的意識在與他對話?賽特異想天開著,畢竟哈索爾在化身牛身的時候應該是沒有意識的才對。
“我是,我也知道你是賽特。”少女再次開口,她並不知道在她肯定了賽特的詢問後,賽特臉上顯現的一瞬間尷尬。
原來真的是哈索爾在和他說話。
“時間很緊張,我馬上就會再度失去意識淪為家畜,真是無奈可悲,可你還有機會,你是自由的。”
哈索爾言簡意賅的說道,她的四肢邁動朝著火柱下方而去,遮掩布條飄動蕩漾,明明是什麼都沒有變的狀態,但突然賽特感到了這牛變得瘦削滄桑了許多,一種難言的悲哀從心中滋生。
“哈索爾?你為什麼……”
“聽我說,我不管你為什麼有膽量去拉神那邊將我與靈車給帶了出來。”哈索爾並沒有與賽特計較他將靈車與她偷出來供其所用,她不會說對她而言被誰操縱其實都是一樣的。哈索爾的聲音聽起來很焦急,她打斷了賽特所有疑問自顧自的說道,“這個世界很大,你還很渺小,你知道的東西少的可笑。而我知道你要去救被困在西方某處的奧西裡斯是吧。”
賽特並沒有注意到哈索爾在提到“困”字的時候,略微加重了語調,他並沒有生氣對方不客氣的指出他的無知,畢竟對西方這塊土地他確實一無所依,而重點是哈索爾竟然知道奧西裡斯的下落!
他的巫女果然優秀,奧西裡斯果真被困在了西方!他的闖入是正確的。
“你知道奧西裡斯在哪裡?”賽特朝著牛身的哈索爾問道。
“我知道。西方的每一個方位,這裡的每一處異象在我邁入的那一刻起我就全部都知道了。雖然我不知道為什麼一向與他不和的你要來西方救他,可我能夠幫你。”少女的語調很快,卻也透著自信與從容。
“他在哪裡?”賽特眼中閃爍著光芒,忽有一種柳暗花明的希翼。
“你很想要見他?”
“廢話。”
若不是為了找奧西裡斯,他來西方受什麼罪,他又不是探險家,也不是受虐狂。
“你是自由的,賽特。”哈索爾的語調是毫不掩飾的羨慕向往,“你的張狂讓你現在無比的自由,所以你是能夠幫我的。與我起誓,以我們神靈的血為楔,交融彼此,誰也不得背叛。我幫你找到奧西裡斯,你為我尋得解開遮眼帶的法條。”
牛身的少女提出交易,言簡意賅。
我給你想要的,你也要幫我得到我想要的。
互不相欠,不占便宜。
神靈有許多的起誓方式,其中最為莊重的誓言是向太陽神殿,也就是賽特之前在蓋布與伊西斯麵前做的起誓,這是辨真假最好的方法,因為一旦有虛偽滲入,會受到來自神殿的懲罰。
而以神靈的血為楔,交換彼此的承諾,兩方都要做誓卻是嚴肅之餘卻鮮少會用的起誓方式。一般不會有神靈這樣許諾,因為沒什麼好處,而代價卻很大。
血融誓會出現三種情況。
第一種,兩方都完成了對彼此的承諾約定,則誓言的製約會消失,皆大歡喜。
第二種,兩方都沒有完成對彼此的約定,則兩人都無法反悔,融入另一方血液中的那一滴血會成為一個無法磨滅的異物,吞噬另一方的血肉,最終雙雙暴斃身亡,以兩者雙雙神隕為結局。
第三種,也就是最後一種,那就是也存在一方若是完成了約定,另一方沒有完成約定的情況,這種沒有完成的一方會被那製約的血液控製,從而身體與靈魂徹底的淪為另一方的所有物,對方可以輕易的掌控沒完成約定的另一方的生死。
這種誓言目前並不存在什麼破解的方法,所以結締血融誓的唯一的作用就是增加合作雙方的信任度,不存在一方為另一方做事,而另一方目的達到卻出爾反爾的情況。
會立下這種誓言,一般性是兩方都確信自己有能力完成對方的要求,不然考慮到沒有完成約定而受到的懲罰,結締這個誓約就是純純的活夠了去找死的自殺行為。
此外,值得一提的,因為涉及到沒有完成約定會受到的懲罰,這使得一個人不能同時和多個人立下這個血融誓,不然多方承諾的壞家夥若是都沒有完成的話,血肉分塊都不夠債主撕的,這個壞家夥會成為很多人的共有物,所以血融誓隻能兩個人立誓,並在完成約定後才能進行下一次立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