賽特的眼睛直勾勾的注視著奧西裡斯,他的呼吸微熱,雙手扣在奧西裡斯的手背上慢慢上移,越靠越近。
靈車飛馳,風從窗外呼呼的往裡吹,清涼的風打在乘坐者的臉頰上,賽特的眼中冒著無名的熱意,十指穿過對方雙手的手背緊緊的鎖住另一側的掌心,他的指尖越扣越緊,好似要將皮肉化開,將二者的指骨嚴絲無縫的緊合在一起。
奧西裡斯被賽特抓的有些吃痛,被賽特毫不掩飾的目光瞧著有些不自然,那是純然的沒有惡意的目光,卻比平日嬉笑著埋藏其中的惡意更叫他心顫。
“賽特,你……”奧西裡斯正想叫賽特把手鬆開,卻被賽特打斷了。
“哥哥還給誰梳過頭,這發環可真漂亮。”
賽特扣著奧西裡斯的雙手緊緊不放,他屈直起身,一瞬間全身的重量統統借由這雙手壓在了奧西裡斯的大腿上方。
霜月冷清,大漠荒涼,冷血的巨蟒無聲的吐著蛇信糾纏獵物,仿佛靈魂深處被投擲了一條鎖鏈,緊實堅硬,越是掙紮越是緊鎖。灼燒與冷意膠著纏繞,奧西裡斯被賽特那雙越來越近的瞳眸凝視的動容,下意識的朝座位旁側挪動。
“放開。”
“為什麼放開?哥哥你還沒回答我呢。”賽特的笑意越來越濃,“哥哥還給誰梳過頭?”
奧西裡斯皺起眉頭,他感到靠近的神靈似乎有哪裡說不上來的奇異感,如今發生的一切都異常的詭異,超出了他的計劃以及認知。
奧西裡斯將雙手從賽特的手掌中抽了出來,反手抓住妄圖再亂抓亂動的手,他的目光一凜,單手扣上賽特雙手的手腕抵在賽特的胸前。
“你不要亂動,剛剛止住的傷口又裂開了。”
雪白的繃帶從上臂從上仔仔細細的往下纏繞至五根手指,隻見鮮紅的色調從纏滿繃帶的掌心溢出,猩紅越暈越深。
“就算是神靈,好歹也愛惜一下自己的身體。”
任性的神靈才不管這些,痛意中傳來的是真是的觸感,不再是空蕩蕩的虛無,他抓住了!他抓住了他想要的珍寶。神靈眼眸流轉著光芒,明亮又瘮人。
“我就給你梳過頭發。”奧西裡斯桎梏著那雙不聽話的雙手,瞧向窗外,空中白雲漂浮,飛鳥與靈車並行啼鳴,真是個不錯的好天氣。
“你有給我梳過頭發?”賽特細眯起眼,神情中透著些許茫然。
他怎麼不知道?
“你小的時候,你的頭發都是我給你打理的。”
“是嘛。”賽特眨巴著眼,沉默了一會兒似乎是在回憶什麼,接著他嬉笑著道,“這麼久遠的事情,我怎麼可能還記得。”
賽特沒有印象了,他隻恍惚中記得幼時的記憶並不那麼美好,那個時候還很弱小,好多事情不能自己掌控。他潛意識裡厭惡著幼時時期所發生的一切,從而在他強大起來後,他甚少去回憶幼時的事情,之後漸漸的也就淡忘了,死後沉淪的萬年更是讓他把死前就埋入犄角旮旯裡的不悅記憶給塵封了。
“確實有些久遠了。”奧西裡斯望向遠方喃喃自語。
靈車沿著軌跡穩穩的前行,遠方的太陽神殿處傳來鐘聲,神牛聽到鐘聲朝著那處奔走而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