靈堂守夜,嫂子傾訴
是夜,
劉接孝衣素裹,白幘不冠、燭火搖墜,棺槨橫於堂前,已是夜半三更,時間寂靜得利索,時時響起如雷鼾聲,一雙雙眼睛在黑夜中艱難支撐,與鼾聲一起共舞。
夢中劉接揭竿而起,發布討賊檄文,號召河北義士響應南陽劉伯升兄弟的號召,興複漢室,還天下一個朗朗乾坤。
倒地而睡的劉接,哈喇子已經與地板共舞,靈堂外轉角處嫂子袁氏悄悄探出素淨的麵頰,確定無人後,悄悄走向了王妃的靈堂。
嫂子袁氏出身河北望族,家族顯赫,在河北影響力深遠,和兄長三年前成婚,二人是家族聯姻,可想而知壓根沒有什麼感情,有可能見都沒有見過,無非洞房花燭夜,摸黑解衣帶,一個當被狗咬了,一個就當是做個播種機。
一個河北劉氏皇室宗親,一個河北豪族大姓,旗鼓相當的家族背景,原以為會相敬如賓的過完餘生,不曾想自己大哥婚後半年便英年早逝,大嫂也守了活寡,真叫那個意外和明天你不知道哪個會先到,白白便宜了那曹賊。
主母大喪,袁氏整個人打扮得非常樸素,平日裡那些珠寶首飾已經不見,隻有頭發上簡單挽了常見的發飾,和劉接一樣的白衣素裹,但是細看之下還是可以發現刻意打扮後的韻味。
麵頰白粉抹麵,卻不那麼明顯。峨眉秀麗,墨跡還未乾。漢朝人崇尚“粉白、黛黑”,常用的畫眉工具是“黛”,這是一種黑色的礦物,將“黛”放入水中溶化,就會得到像墨一樣的東西,然後就可以用它來畫眉了。
袁氏進入靈堂前,左右前後打量了一陣才放心進入,轉身而見的便是劉接肆意而臥的場麵,見此袁氏稍顯吃驚,略微一想便釋然。
袁氏儘管走得小心謹慎,自信沒有發出任何聲音,殊不知從踏入靈堂那一步起,劉接就已經瞬間清醒了,特工超強的警覺性是他化險為夷的一大法寶。
袁氏緩緩靠近,窈窕纖細的身影落在劉接臉上,遮住了背光分麵孔,帶著一絲陰暗,更顯憂愁。
“子瑜?”
袁氏嘴唇微張,聲音細弱蚊蠅,叫了又好像沒叫,劉接表示不喜歡,要叫你就叫大聲點,叫得那麼小聲,爺怎麼回應你?
見劉接毫無動靜,袁氏嘴角上揚,起身繞過劉接來到了他的身後,隨後緩緩跪地而坐,折腰俯身輕輕地撫摸著劉接的臉龐。
感受著絲滑柔嫩的小手在臉上流過,這是步搖那常年勞作,滿是粗繭的小手不能比的,簡直如水般滋潤,如火般熱烈,肯定比自己的麒麟臂好使,怪不得會這原主會和她,,,,,,
劉接轉念一想,心中大罵一句原主狗東西,連自己嫂子都不放過,可接下來袁氏的話,讓劉接大呼好家夥。
而且他以前還不知道乾了什麼壞事,欠了多少錢,仇家都有誰,關鍵是留下了多少風流債?
劉接越想心裡越氣,這白菜讓你拱了,最後遭殃的是自己,一發入魂的是你,接鍋的是夜,這要是再蹦出幾個私生子,還得給他養兒子?
越想越淩亂的劉接,此刻沒有察覺到袁氏已經躺在了自己的身後,雙手插入劉接的腋下,輕輕地抱住了劉接,緊緊相貼。
背後軟香襲來,不禁讓劉接想起了和肉絲一起巫山雲雨的日子,身體不爭氣地出現了反應,尤其是袁氏鎖在劉接腰腹前的柔荑,背後此起彼伏的重巒疊嶂不斷騷動著劉接無處安放的欲望。
但是,“我能忍,我能行,我還有五指姑娘!”劉接按壓住內心強烈的衝動,慢慢平複內心。
“子瑜,兩年不見,你知道我有多想你嗎?”
細碎的嚶嚶聲傳來,讓劉接茫然失措,肉絲從來沒有這樣對他哭訴過,就是步搖也是點到為止,完全不像袁氏,好像受了很大的委屈,
好像,真的愛慘了原主。
劉接的後背已經濕潤,孝衣緊貼皮膚,人家已經快化成水了,要是再不醒來,那就不是流出來了,而是噴出來了。
劉接轉過腦袋,假意揉了揉眼睛,睡眼惺忪地看了一眼袁氏,然後一個激靈,吃驚得合不攏嘴,埋下頭顱,不看袁氏的眼睛,“嫂嫂,請自重!”
“嫂嫂?自重?”袁氏原以為白日劉接隻是礙於廣陽王在場,不敢逾矩,誰曾想,,,,,,
眼光迷離之中,水霧叢生,淹沒的眼珠,碎裂的真心。
袁氏緊閉雙眼,眼淚已經從紅潤的眼眶內一瀉千裡,直達嘴角,墜落地板,濺出水花。
劉接現在很焦灼,很無奈,很惋惜。
“龜兒子的,最看不得女人流淚,不知道怎麼安慰,在線等,很焦灼!”
“不知道原主給袁氏下了什麼蠱,兩人到底發展到什麼地步了?自己不能隨便搭話,不然就會漏出破綻,陰麗華給的教訓還曆曆在目!三哥很無奈!”
“這麼一個如花似玉,溫婉端莊的妙齡少婦,年紀輕輕就守活寡,關鍵還被小叔子騙心,不知道有沒有被騙去探討生命的真諦,屬實令人惋惜!”
劉接思索著怎麼哄女人,袁氏的杏眼像花瓣一樣緩緩盛開,眼中對劉接的柔情中多了些許幽怨,
“那年桃花似雪,你我相依在月下,許下終身的誓言,可是,為什麼?”郭氏最後的質問幾乎是吼了出來,劉接是真怕把其他人給引過來了!
而且你們這感情也太複雜了,大哥娶了弟弟的心上人,心上人對弟弟念念不忘,劉接想原主可能就是無法看著自己的心愛之人成為大嫂,最後毅然決然地前往長安太學。
隻是步搖那妮子哪兒去了,不是說好在外麵把風的嗎?郭氏都鬨成這樣了,人影都不見一個,劉接心想看來自己對她還是太好了,
郭氏看著劉接始終不敢正視自己的樣子,以為他是心懷愧疚,無言麵對他。
趁著四下無人,劉接不備,一下子撞進了劉接的胸膛,死死地抱住他的腰身不放,腦袋還不停地蹭著劉接的敏感神經。
通體的幽香傳來,遍體的酥麻感讓人發軟,劉接萬萬沒想到,袁氏敢在王妃的靈堂前如此大膽,漢代風氣真的那麼開放的嗎?
說好的三綱五常,禮義廉恥呢?
“嫂嫂,請自重!母親靈堂前,切莫行此大逆不道之事!接不能對不起大哥,做那不孝不義之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