遠處,虎五呸地吐出帶血的牙齒,嘲諷地看著虎A:“再說,你私吞青鸞珠,雇主知道後不得把你弄死?”
“有了青鸞珠我還怕個屁。”
虎五滿口是血地笑了:“所以你…咳,根本沒考慮走虎的名聲。”
虎A傲慢道:“我能建立一個走虎,之後就能再建無數個走虎。”
唐臾這下懂虎二的意思了。
在這裡,利益至上,其它都靠邊,包括隊友、聲望、生命。
虎A把奄奄一息的虎五拎起來,準備把他扔進化學池當人肉橋。
正此時,所有人都聽到耳邊一道清透的年輕男聲,不知是從什麼方位傳來的,聲響不大,但極為清晰。
“是你們喚醒我的嗎?”
眾人一個激靈,青鸞珠講話了。
虎A瞬間把虎五丟到一邊,朝青鸞珠行了一個大禮:“青鸞大人!”
唐臾饒有興趣地看著虎A虔誠的姿態,突然神色一凝,若有所思地看向青鸞珠。
剛剛被喚醒的無主靈物很少會隱匿自己的靈力氣息。
如果青鸞珠像網上說的一樣那麼神,絕非俗物,此刻它散發出的靈氣應該相當強烈才對,唐臾多少會有感知。
而眼前的青鸞珠…唐臾卻沒感受到它任何一絲靈氣。
青鸞嗓音清亮,很好聽,像一位仙氣飄飄的溫潤少年。
它溫和道:“相見即是有緣,諸位可有祈願?”
虎五拖著鮮血淋漓的半邊身子,搶先磕頭道:“青鸞大人,可否幫我療傷…呃!”
虎A粗暴地捏住虎五的嘴,截住了他的話,仰頭望著青鸞珠,努力壓抑著眼中貪婪的火光:“青鸞大人,小人此刻並無所求,若能允許我追隨您的腳步,伴您左右,小人感激不儘。”
唐臾沒想到這粗莽大漢也有這麼卑微的時候,而且耍了點遣詞造句上的花招。
明明是自己想把青鸞珠據為己有,非不直說,反倒提出請求,讓自己跟隨它。
青鸞似乎想了想:“相伴更需緣分。你可是跟隨指引找到我的?”
虎A一愣,快速回道:“並無指引,是我自己找到的。”
“青鸞大人,您千萬彆聽他瞎說!”虎五抓緊機會扯著嗓子大吼,“分明是有彆人告訴他您的位置,他就是跟隨指引找到的您,他跟您屁緣分沒有!”
“我操了,礙事的東西!”虎A皺緊眉,一腳狠狠把虎五踹進硫酸池,痛苦的嚎叫聲霎時響徹工廠。
虎五緊緊扒住了反應池邊緣,下半邊身子泡在酸性物質中,很快便被腐蝕得幾乎隻剩下慘白的骨架。
青鸞似乎看不見這血腥的場景,它仍然語氣溫和地說:“緣不分深淺。在同行前,我想知道指引者是誰。”
虎A沉默著,糾結了半晌才說:“大人英明,小的確實有跟隨指引,隻是…恐怕不方便透露。若,若是說了,我恐怕會招來殺身之禍啊!”
青鸞珠上下浮了浮,溫聲道:“無妨。”
說罷,緩緩朝更遠處飄去。
虎A立刻踩著虎五跳到池對岸,匆忙地朝青鸞珠追過去。
“大人,求求您,再給我一點時間!我會告訴您的!”
青鸞珠又慢悠悠地停了下來。
唐臾心中愈發疑惑,青鸞珠對走虎的雇主很感興趣,為什麼?這珠子想對雇主乾什麼,莫非是想尋找和自己最有緣的人?它是不是看不上虎A,想去找那個真正知道自己蹤跡的人。
而且即使在“青鸞大人”麵前,虎A都在試圖隱瞞雇主的信息。
雇主到底是何方神聖?
唐臾正出神地想著,突然覺得後背一癢——又是那種被人小心翼翼觸碰的感覺。
發錯幾次消息就差不多了,怎麼還發個沒完呢。這小修士學藝不精就罷了,還愛鑽牛角尖。
唐臾念了個清耳咒,可以屏蔽一切外來的消息,開啟消息免打擾模式。
以前徒弟們吵吵嚷嚷地給他傳信的時候,他就經常念個清耳咒,當逍遙的甩手掌櫃,耳不聽心不煩。
唐臾不合時宜地牽了下嘴角,自嘲地想,我真是個壞師父。
虎五在池裡半死不活,虎A在磨蹭坦白,青鸞珠在耐心等待。唐臾伸長耳朵,也想聽到答案。
小拇指指尖驀然一熱,似乎有一根修長的手指勾上了唐臾指尖,還勾得挺緊。
唐臾眉頭一皺,罵了句“傻嘚兒有完沒完了!”
轉念一想,他已經念過清耳咒,按理說即使有人找錯,他也不會收到任何形式的打擾。
怎麼還能收到?
莫非是自己死了太久,連這種入門小咒都念不清楚了?
若真是這樣,他的一世英名算是完蛋了。
唐臾不信邪,又默默念了一次清耳咒。
這會兒,他倒希望那個不知名小修士再發些錯消息給他,好讓他檢驗一下自己是不是真廢了。
不遠處,虎A還沒鬆口,唐臾見他從背後摸出捕撈網,試圖偷偷把青鸞珠拿下。
然而他還沒瞄準,就被青鸞珠發現了。
“那是何物?”青鸞珠聽起來有些動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