安雄的衣服都是洗了又洗,補了又補的,哪裡經得起寧安楚的全力拉扯。
安雄撲倒李香桂的同時,身上的衣服也因為寧安楚的拉扯成了碎布塊掉了下來。
“哦呦喂!”
隔壁大娘聽到動靜,剛扒上牆頭呢,就見到了安雄虎撲李香桂的畫麵。
她連忙捂住眼睛,隻是那指縫啊,撐得老寬了。
“咋了?”隔壁又傳來一道男聲。
“安雄,跟他媳婦!”大娘捂著嘴意味不明地“吃吃吃”了幾聲,“著急的呦!”
安雄:……特麼的!
怒從心起,安雄不管“哎呦哎呦”痛叫的李香桂,撐著手從地上爬起來,怒氣衝衝朝著寧安楚跑了過去。
“安楚!”被彆人看了笑話,安雄氣得嘴唇都哆嗦了,“死丫頭!”
他又一次舉起手。
然後,再一次被寧安楚製住。
安雄舉起另一隻手。
仍舊被寧安楚製住。
不僅如此,安楚還在安雄出腳之前伸腳一絆,同時手上使力,再次把安雄摔趴在了地上,並踩住了腰背。
安雄:……
兄妹倆正麵的衝突,讓你拽我頭發,我咬你肥肉,互捶小拳頭的兩小隻停止了戰鬥。
尤其周西,和小胖墩鬥毆後,原本用頭發遮擋著的傷口露了出來,臉上又蹭了灰,看上去可憐極了。
她呆呆看著把安雄製住的寧安楚,心裡的疑惑又冒了出來。
她媽媽,這麼厲害的嗎?
安雄掙脫不了安楚的鉗製,開始破口大罵。
寧安楚微微眯眼,腳上用力,安雄感覺自己的腰要被踩斷了,終於知道了害怕,閉上了嘴。
“安楚瘋了!”李香桂不敢衝上去和安楚硬剛,後退了幾步朝院子外跑去,“爸,快來,安楚瘋了,要把安雄打死了!”
她這麼大聲嚷嚷,周圍的鄰居就都聽到了。
本來麼,他們是不想去看熱鬨的。
彆誤會啊,他們不是生性不愛看熱鬨,而是吧,安楚的熱鬨,它不好看呐。
之前有好幾次小院鬨出動靜,他們興衝衝跑過去,想要看安楚和娘家人對撕。
結果呢,最後都是以安楚沒有原則的讓步告終。
他們就沒有見過這麼容易被娘家人拿捏的出嫁女。
豐收大隊的人很喜歡看熱鬨,但沒有什麼懸念的,千篇一律的熱鬨,他們是提不起興趣的啦。
主要十裡八鄉熱鬨太多了,他們也是會挑的呐。
而且,家裡眼睛能看見的都是活,他們可不願意浪費時間看安楚那張憋屈的臉。
李香桂這麼一喊,鄰裡們瞬間就沸騰了。
哦呦,千年奇事,麵團安楚雄起了,要打死她哥安雄嘞!
他們怎麼就這麼不信呢!
這熱鬨,必須得去看!
鄰裡們放下手裡的活計,呼啦啦一大幫子人瞬間就把安楚的小院圍了個滿滿當當。
鄰居大娘打開院門招呼自己的老姐妹進來一起扒牆頭,占據最有利的觀察位置。
不誇張地說,鄰裡們比李香桂哭天搶地喊來做主的安建業來得還要早。
安建業沉著臉背著手穿過人群,在走進小院前轉過身對看熱鬨的村民說道:“都散了。”
“馬上就要‘雙搶’了,你們要是閒得慌現在就去把曬穀場的泥地夯實了。”
安建業抬眼往人群中掃過去,像是要點兵的樣子。
“支書,那什麼,我家裡還有事,先回去了。”有人連忙說道,說完立刻閃人。
夯實曬穀場要用又粗又重的大木墩子一下一下捶打泥地,把原本不平整的泥地夯得光滑平整。
這可是個力氣活。
他們可不想這個時候就被派去夯曬穀場。
隻是吧,難得安楚有崛起的意思,他們看不到現場,那抓心撓肝的,彆提多難受了。
好在,他們還是能知道發生什麼事情的。
好幾個村人離開前都有意無意掃了眼隔壁院子。
鄰居大娘和老姐妹當然也不好扒院牆了,但她們會離開嗎?
那當然是不會的啦。
她們從院牆上下來,互相比了個“噓”的手勢,輕手輕腳把耳朵貼在了院牆上。
“安楚,你鬨什麼?”
安建業把人都打發走後,一進院門就給事情定了性,
這寧安楚可不高興了。
“我鬨?”
“嗬!”她冷笑一聲,“你站的地方是我家,上門來的是你們,你說誰鬨?”
“嘶!”隔壁大娘倒抽一口冷氣,和老姐妹對視一眼,眼裡都是不可置信。
安楚,真的硬氣了,但,好像也真的像李香桂說的那樣,瘋了。
她竟然敢這麼和安建業說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