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西見寧安楚不說話,有些局促地捏了捏衣擺:“媽媽,我保證,以後不會隨便玩火的。”
寧安楚:……要麼,你這會兒先玩一個給我起個樣?
這邊,寧安楚娘倆都在努力捂著自己的馬甲。
隔壁院子,鄰居大娘和她的老姐妹吃完第一手的瓜後,心滿意足地收回了一直貼著院牆的耳朵。
兩人挽著手來到了裡屋,鄰居大娘捧著搪瓷杯喝了一大口水後,深深歎了口氣:“作孽哦,以安楚那立不起來的性子,以後要怎麼帶著周西生活呐。”
老姐妹臉上滿是不解:“都說安楚是個立不起來的,我怎麼覺得安楚是個剛烈的性子啊?”
鄰居大娘給老姐妹倒水的手一頓:“是啊,你這麼一說,我也覺得安楚好像轉了性啊。”
老姐妹一拍大腿:“對吧,我沒有說錯吧。”
“我就說哪裡不對麼!”
“嘶!”老姐妹似乎是想到了什麼,大白天的,竟然激靈靈打了個寒顫。
“你這是怎麼了?”鄰居大娘把水遞給老姐妹關心問道。
“阿桃,你就在安楚家的隔壁,這幾天有沒有聽到過什麼不尋常的動靜啊?”
“沒有啊。”方桃不解回道。
“阿花,你什麼意思啊?”鄰居大娘被老姐妹弄得心裡毛毛的,連忙追問。
何花湊到方桃耳邊,壓低聲音:“阿桃,我跟你說啊。”
“媽,我回來啦。”爽朗的女聲伴隨著自行車清脆的鈴聲傳來,打破了室內略有些詭異緊張的氣氛。
“哎呦,錦書回來了!”方桃立刻站起來,快步來到院子裡幫著葉錦書把自行車停好。
“花姨在啊,媽,你們說什麼呢?”葉錦書邊摘斜挎包邊問。
“說你們家隔壁安楚的事情呢。”何花說道。
“隔壁?”葉錦書把斜挎包放到椅子上,“安楚的大嫂又來‘借’東西啦。”
何花搖搖頭,想了想後又點了點頭。
何花的反應倒是把葉錦書弄迷糊了。
“花姨,您這是什麼意思啊?”
“哎呀,一開始確實是李香桂那娘們跟從前一樣來安楚這裡拿東西。”
“不過啊,這回,她沒有得逞。”
葉錦書好奇:“誰幫了安楚嗎?”
“誰會幫呐。”何花擺擺手。
安楚在娘家人麵前就是一個麵團,隨便揉捏,誰能次次幫著,自己家裡的活還乾不乾呢?
關鍵這種事情吧,外人不好插手的。
彆前腳人家熱心幫了忙,後腳安楚自己就往娘家貼了。
吃力不討好的呐。
不過,這次倒是不一樣了。
“安楚終於硬氣了。”
何花就如此這般,把隔壁剛剛發生的事情說了一遍。
葉錦書聽完,一臉不可置信:“這還是我認識的安楚嗎?”她低喃。
方桃端著一小盤自己炒的南瓜子放在桌上,笑著接話:“誰說不是呢。”
“安楚跟支書說話的那個調調,要不是我之前趴咱們院牆上看到過,確定是她本人,我都不能相信那些話會是安楚說出來的呢。”
“李香桂還一直說安楚瘋了呢。”方桃招呼何花嗑瓜子,“可要我說啊,安楚這樣硬氣一些,未來的日子才不會那麼艱難呢。”
何花抓了把瓜子,壓低聲音,把之前想跟方桃說的話續上:“你們覺沒覺得,安楚變化太大,太快了些?”
“我之前還聽立春說安楚扛不住事,一聽周西出事就暈了。”
“你們說,安楚會不會是被什麼東西給……”何花剝開南瓜子把裡麵的仁拿出來,放上了另一顆瓜子仁,“這樣了!”
方桃:!
方桃突然覺得嘴裡的南瓜子仁有些噎嗓子,她撫了撫手臂上的雞皮疙瘩:“阿花,大白天的,可不興嚇人的啊!”
說完,她看了眼外頭,見太陽光正照著她家小院,這才鬆了口氣。
葉錦書拍了拍方桃的背,有些嚴肅地對何花說道:“花姨,這樣的話,不好亂說的。”
“您話裡的意思,安楚是聽到周西出事的消息暈了過去,醒來後性情大變了?”
“差不多就是這樣的,怎麼了?”方桃搶答。
這個問題她比何花清楚,就隔著一道院牆,安楚那邊的事情,她都聽得明明白白的。
葉錦書就笑著說道:“書上說,人在受了大刺激,生活出現了大變故後,性格確實會發生很大的改變。”
方桃大舒了一口氣,拍拍胸口:“我就說嘛,安楚怎麼忽然就這麼強勢了,原來是這樣。”
她好奇問女兒:“書上還寫這個啊?”
葉錦書點頭:“這是我從心理學的書上看來的,不會錯的。”
“那本書上還有跟安楚情況相似的案例呢。”
“所以,安楚她,沒有招惹不乾淨的東西啊?”何花低低問道。
葉錦書失笑:“當然沒有啦。”
何花一臉敬佩:“錦書,你懂得真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