賈二翠:……嚇唬誰呢?
賈二翠抱著手臂摩擦了幾下,把雞皮疙瘩抹去:“你明天在這裡砌道牆。”
她四處看了看,不知道是說給誰聽的:“從今天開始,這裡就全部是咱們自己的屋子了。”
說完,她快步跑到張成富身邊,拉著他的衣擺,跟著他一起進了屋。
張成富轉頭看了賈二翠一眼:“既然斷絕關係了,以後她的事情,你就不要管了。”
“知道了,跟誰稀罕管似的!”
這些話,當然也入了張玉芬的耳朵裡,但她沒有理會,她第一次覺得自己的腳落到了實處。
這個小屋,給了她前所未有的安全感。
希望,她以後的日子也能安穩。
張玉芬是想安穩,可惜,賈二翠在睡了一覺醒來後,心裡的不甘就一陣陣湧了上來。
趁著張成富用黃泥砌牆的功夫,她偷偷跑去了武家坡生產大隊找到了伍留根。
“留根啊,玉芬已經想通了,想回來跟你好好過日子,不過她臉皮薄,拉不下臉自己回來。”
“這樣,你親自去一趟家裡,把人帶回來。”
伍留根冷笑著扔了一塊錢給賈二翠:“讓她等著,我下午就去。”
“哎,好。”賈二翠接過錢,轉身就走。
伍留根剛剛的眼神好嚇人啊,像要吃人一樣!
這時,太陽剛剛出來,田冬梅和苗紅菊拉著手來到安楚家的小院前喊人。
“安楚,走了。”
“喲,冬梅,紅菊,你們要和安楚去哪裡啊?”方桃聽到動靜打開院門問道。
“嬸子,我們約好了去山上摘野果。”田冬梅笑著說道。
“也對,趁著雙搶沒開始,還有時間,是該進山一趟把野果子摘了。”
“是呢,捂兩天就能吃了。”田冬梅又問起了葉錦書,“錦書也快回來了吧?”
“待會兒,我送些山杏過來,我記得,錦書最愛吃了。”
“哦呦,那可好,謝謝了啊。”
“我跟錦書是好姐妹,嬸子謝什麼啊。”
“安楚來了,那嬸子,我們走了,不跟你聊了,回見。”
“回見,你們注意安全,半下午就回來。”
“知道了。”
“周西也一起去啊。”田冬梅笑著跟安西打招呼,“山上的路又遠又不好走,到時候,可不要哭鼻子呐。”
“冬梅嬢嬢,我跟媽媽的姓了,你以後喊我安西噢。”
“安西?”田冬梅疑惑,“安楚,你同意周西改姓?”
見安楚點頭,田冬梅和苗紅菊都驚訝極了。
安楚當初恨嫁周蘊禮的事情可是被李香桂傳得滿世界都知道的。
這會兒周蘊禮才去了沒多久,安楚直接就給周西改姓了?
這怎麼看,也不像是當初李香桂說的那樣,安楚貼著要嫁人的樣子啊。
想到張玉芬,田冬梅有理由懷疑安家是收了周蘊禮的高額彩禮,怕壞了名聲,故意把責任往安楚身上甩的。
李香桂:……天地良心!
當初真的是安楚哭著求著要嫁給周蘊禮的!
但是吧,安家確實也收了高額的彩禮,並且沒給一分錢嫁妝。
自覺想通了其中關竅的田冬梅對李香桂更加不喜了。
同為豐收大隊兩大實權人物的兒媳婦,李香桂靠著安建業乾著記分員的工作,每天輕輕鬆鬆的就能賺六個工分。
她呢,在田裡辛苦乾一天最多也隻有六個工分。
光這個,田冬梅當然是不會跟李香桂結怨的啦,她沒那麼小氣。
畢竟,沒有給她安排好工種的是她公公,怪不到李香桂頭上。
可李香桂欠啊。
每次給她記分的時候挑三揀四不說,還常常在她麵前秀優越感,有意無意貶低她,說她在婆家不受人待見。
這不是明晃晃的挑撥離間嗎!
這不,同樣被李香桂刁難過的田冬梅和苗紅菊自然就慢慢走近了。
其實她們還約了王曉娟的,但她吧,因為安楚是葉錦書鄰居,還有些說不清道不明的心緒,不願意來,找了個借口推了這次活動。
給安西改姓是安楚的私事,田冬梅即使心裡有了些猜測,也不會當著安楚的麵多說什麼。
很快,她就轉了話題:“安楚,一起去摘野果的還有好些人,她們會在山上等咱們,咱們得走快些。”
“安西要是累了,咱們輪流背她。”
安楚當然不會麻煩她們背安西,就安西那沒幾兩肉的體重,她單手就能扛著走很遠了。
不過,她沒有解釋什麼,而是接受了田冬梅的好意,直接道了謝。
山風拂過,吹落了幾片葉子。
許修桉和孫野在山裡搜尋了幾天,終於發現了那波盜墓賊的下落。
他們安排好了埋伏的人手,準備把對方一網打儘。
有心算無心,即使那幫盜墓賊再謹慎小心,還是難逃法網。
當然也有滑不留手的,那領頭的見勢不妙,撇下手下人一下子躥出了老遠,眼見著就要逃走了。
孫野正要去追,有個身影已經快他一步追著去了。
“老許,小心!”他隻來得及說上這麼一句,眼前已經沒有了許修桉的身影。
曹自鳴為了找古墓,在這座山上來回踩點了很多次,即使被許修桉和孫野他們打了個措手不及,他也自信能全身而退。
隻是很快,他就知道,自己放心得太早了,後頭追著他的人咬得很緊。
耳邊傳來越來越近的腳步聲,曹自鳴終於有些慌了。
他立刻轉身往山林深處逃去。
慌亂匆忙中,他沒有發現,有件從古墓中帶出來的東西掉到了地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