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值十月,太陽高照,萬裡無雲,刺眼的陽光直照著叫人睜不開眼。
走出校醫院,入目的便是成片藍白相間的建築樓。寬敞的道路旁,栽著高大繁鬱的香樟,鱗次櫛比,一直延綿到道路的儘頭。
周圍來來往往的都是新北的學生。女生們穿著清涼的小吊帶和熱褲,打著太陽傘,手裡拿著手機或是奶茶。
男生們勾肩搭背,邊走邊鬨,t恤背後是一片汗水浸濕的深色,臉上也是被曬得紅了一片。
處處洋溢著青春靚麗的氣息,又彰顯著校園包容開放的氛圍。
薑見月看著這熟悉的校園環境,那雙漂亮的、有著純粹黑色的杏眼,頓時泛起水光。
是真的,都是真的,她不是在做夢。
她實實在在地感到了現在發生的一切,都是觸手可及的真實,而不是她虛無縹緲的幻想。
上天真的給了她一次重生的機會。
“薑薑走啦,我快熱死了,咱們快回宿舍吹空調!”沈清清打開傘,招呼著站在原地曬著太陽的薑見月。
薑見月微微一愣。
“來了。”
她看著朝她揮手的沈清清,淺淺勾出一抹笑,跑過去勾住對方的手臂。
*
薑見月和沈清清的宿舍樓是在新北東側的另一個校區,中間還隔著一條馬路,一趟路程就得走個十幾分鐘。
兩人剛出了這邊校區的校門,就看見馬路上停著好幾輛小轎車。
而其中最為顯眼,甚至引得不少學生和路過駐足的,便是那輛停靠在奶茶店前的白色阿斯頓·馬丁vanquish to,以及倚靠在車門旁的男人。
他身穿著一套藍灰色廓形薄款西裝,外套被他大敞著鬆鬆垮垮地披在身上,露出裡頭絲綢質的藍黑條紋內搭,寬鬆又有垂感的西裝褲修飾著他長又筆直的雙腿。
他身量也高,即便是兩條腿曲著,懶散地斜靠在車前,也比過往的路人高了一大截。
他應該是在等什麼人出來,一隻手撐著車頂,一隻手在手機上打著字,時不時抬頭往門口看幾眼,那張昳麗到近乎雌雄莫辨的臉便顯露在太陽光底下。
在旁邊的人因此發出倒吸一口涼氣的聲音時,薑見月卻隻感覺自己被迎麵當頭潑了一盆涼水,一股寒意肆無忌憚地蔓延在她的身上。
她像是被冰凍住一般,定在原地,手腳僵硬極了。
“薑薑,你在看那個男的嗎?”
沈清清一直在薑見月的身邊,自然發現了她視線的落點,以為她是對那個男人有什麼興趣,想起對方的那些傳聞後,再三猶豫後,她道
“那個男人我認識,他……他雖然長得很帥,但是他很濫情的,不是什麼好人。”
也的確,鬱簟秋的長相就讓他看上去是個多情卻又無情的人。
男人的膚色是冷白的,唇色是比女性都豔了許多的紅,碎發是墨黑中挑染了些許藍灰。
他的額上拱起那絲絨般的長眉,眉下,一雙狹長又豔麗的狐狸眼,眼尾微微上翹,帶著毫不收斂的誘惑。
隨意往哪個少女那邊一瞥,便仿佛能勾魂攝魄一般,誘得少女麵紅耳赤。
他身上的飾品,僅右耳耳廓上夾著的那鑲著價值不菲深藍色寶石的銀質耳夾,和左手食指上那枚刻有某種徽章圖式的戒指。這些都在暗示著男人不容小覷的身份。
“清清你想多了,我不是在看他。”似乎是覺得自己這個解釋有些蒼白無力,薑見月指了指那個方向,又補充道
“我是在看對麵的那家蛋糕店,你看到了嗎?好像有很多人排隊的樣子。”
“誒,真的,好多人啊。”沈清清也跟著注意到了,兩眼一亮“來的時候我都沒注意到,它是不是新開的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