陽台掛著“她”昨天曬的衣服,被褥上套著是“她”前兩天剛換的淺藍格紋被套,桌上還攤開著“她”早上看過的專業書。
這才是她想要生活的地方,而不是被華麗珠寶和昂貴地毯打造而成的金絲籠。
薑見月久違地坐到書桌前,看著桌上圓鏡中,和五年後的自己幾乎沒什麼差彆,卻更加青春陽光的臉龐,對著鏡子由衷地一笑。
隻是當她看到手機裡那條好友申請時,她卻笑不出來了。
樓、樓固北?!
薑見月看到那個微信名字為“lou”的聯係人時,差點沒嚇得把手機一丟。
她本就沒有完全適應的大腦瞬間又閃現過無數種糟糕的情況,最後,她還是顫著手點開了微信裡的好友申請。
[我是樓固北,你的書在我這。]
直到微信申請中的那一框黑字,薑見月才落下的心又緊緊地揪在一起。
書?什麼書?
她有什麼書在樓固北那裡?
腦袋裡霎時一片空白,將將從五年後醒來,記憶還有些混亂的的薑見月根本反應不過來。
片刻後,她才模模糊糊想起,自己上輩子去陪沈清清看籃球賽的時候,好像是帶了本英文書。
啊!是那本書!
薑見月意識到什麼後,身體猛地一抖。
《the singer of sitavias》,就是那本英文詩集,讓樓固北和她的交流變得更多起來,甚至……
上輩子,她和樓固北的第一次見麵是在那個洗手間的外麵沒錯,當時樓固北就是毫不留情地傲慢嘲諷了她幾句。
甚至在她正式擔任他的助手,和他磨合了好長一段時間後,他也沒有和她說過幾句除卻實驗項目以外的話。
事情的轉變是在
後來的某天早上。她在實驗室等待他來的時候,無聊看起了《the singer of sitavias》,而進來的樓固北又剛好注意到,奇奇怪怪地說了句“你竟然也看這個?”後,他和她的交流,意外地多了起來。
後麵她才知道,那本書對他來說,有著很重大的意義。
也是兩人偶然一次交談後才知曉,樓固北說他在第一次見她時,並沒有注意到她手裡抱著的那本書,否則他是絕對不會對她說出那樣的話。
被囚禁了太久,以至於那些塵封得都快生了灰的零碎過往倏爾回憶起時,薑見月還有些混沌。
她捧著手機,像是發呆一樣,如同黑曜石一般潤澤的眼眸,直勾勾地注視著屏幕。與此同時,遲鈍的大腦,像是生了鐵鏽的老舊鐘表齒輪般,僵硬地轉動著。
隨著記憶地近一步清晰,越來越多的思緒在她心中擁擠著升起。
她回憶著和樓固北一開始的那些交流。即使現在沒有人用著那帶著情欲、幽暗粘膩的眼神注視著她,她卻仍然控製不住地為自己那在曾經看來是“自討苦吃”的想法而感到緊張咬唇。
雖然他們是同一個導師這件事是肯定改變不了,但是隻要她不和他聊起這本書,甚至、甚至推辭掉他實驗助手的事情,那是不是意味著,她和樓固北,就不可能有什麼交流了?
反正他不會知道的不是嗎?反正他現在,對她沒有那種感情,她躲他,他也不會發現的,不是嗎?
反正命運給了她一次重生的機會,就是要讓她避開他們,重新過一次,不是這樣嗎?
薑見月捏了捏自己滿是冷汗的手心,像是下定什麼決心一樣,她緊繃著神經,在好友申請回複的對話框下,打下文字。
[謝謝您樓學長,不過這本書不是我的,是我在體育館座位上撿到的,可以麻煩你幫忙把它放到失物招領處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