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不不,那樣的話,你可以直接要求和他訂婚,畢竟隻要能達到目的就足夠了。]
[所以,真正的原因。]
[是你不希望沈清清和他在一起。]
[我很好奇,為什麼?]
[你可以告訴我原因嗎?]
對麵的人好像是真的和她在麵對麵對話一樣,一點一點將自己的真實目的剖析開來,赤裸裸地擺在她的麵前。
還溫和地笑著問自己“對嗎?是這樣嗎?”
一種刺骨的寒意從尾椎骨升起,逐漸向上攀爬,刺激大腦發出危險的信號,隨後寒意又沿著神經蔓延到她的全身,激起皮膚一層戰栗。
薑見月此時的大腦如一團漿糊,混沌又遲鈍。她小臉慘白,四肢僵硬,久靠著牆壁的脊背冰冷又僵硬,握著手機的指尖,也是毫無溫度。
本以為已經被挪開的達摩克利斯之劍最後還是落了下來。
她原本那樣說,就是為了讓江遇然沒那麼容易猜到自己的真實意圖。
這樣哪怕他後麵想要調查,也不會一下子懷疑到沈清清的舍友,她的頭上。
可她根本沒有想到,他不僅全部猜中了,還這樣堂而皇之地問自己。
她印象中的江遇然一直都是清冷疏離,風姿雋爽的模樣,可現在她卻感受到那層薄薄的禮貌表象下,鋒芒畢露的森冷和尖刻。
薑見月褪去了血色的唇瓣無意識地輕顫了一下。
[真正的原因你不需要知道。]
[你隻需要告訴我,你答不答應。]
她發完後,便將手機放在旁邊,雙腿蜷縮,手臂環抱住自己的小腿,好像這樣就能讓自己短暫地逃離,不去麵對這樣棘手的事情。
江遇然是知道不能把獵物逼得太緊的原則的,畢竟,他真的很久沒有遇到這麼有意思的事了。
生活真的太過於平淡,太過於無趣。什麼對他來說都是唾手可得,毫無挑戰。
好不容易有一個主動送上門的小玩意兒討他歡心,他當然要好好珍惜了
。
江遇然看著麵前筆記本電腦裡,手下發來的星鷹國家歌劇院休息區域的監控和當晚所有的觀眾名單,以及小冊子上的指紋提取結果,右手放在鼠標上,點擊了關閉。
直接揭曉答案多沒意思,還是得自己抓才好玩,不是嗎?
隨後,他繼續慢條斯理地逗弄著。
[你把你所知道的關於我母親死亡的所有事情都告訴我。]
[如果我覺得可信的話,我會讓他們兩個的婚禮取消的。]
[你不用擔心我會食言,我想你找上我就應該知道我會怎麼做。]
鉤子都已經放下去了,再不咬上,他會很失望的。
男人靠在真皮座椅上,頭部上仰,露出清晰如刀鋒般的下頜線,脖子上那層淺淺的皮膚被向上拉扯,喉結似一小座山巒突兀起伏著。
他如骨節分明的冷白手指,在扶手上輕輕敲動著,在手機傳來一陣震動聲時,指尖停頓。
[好。]
手機屏幕上顯示了這樣一條信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