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嗬!”
像是泄憤一樣,梁書瑄在狠狠地擊打了十幾分鐘後,最後嘶吼著,用儘全力地給了麵前的沙包一拳。
像是長時間運轉的機器忽然短了路,梁書瑄筋疲力儘地倒在地上,胸膛上下起伏著,發絲黏在額頭和臉頰上,汗水打濕了她整張臉,連視野中的天花板都是那麼的模糊。
“喝口水吧。”薑見月走到她的身旁,雙膝跪坐在地上,將一瓶水遞給了梁書瑄。
或許是劇烈運動完,梁書瑄的意識還很遲鈍,大腦一片混沌,在聽到了好像是薑見月的聲音後,她迷迷糊糊地看去一眼。
“薑、薑見月?”
梁書瑄仍喘著氣,眼睛蒙上了一層水霧,看上去像是一隻懵懵懂懂的初生小狗。
她顯然是筋疲力儘了,一動不動地維持著這個動作,歪了歪頭,“你怎麼在這裡啊?”
完整地說了一句話後,梁書瑄才發現自己的嘴唇乾裂極了,嘴角因為嘴巴的張合,有種撕裂的疼。
不僅如此,她的喉嚨也像是火燎過一樣,每說一個字都扯得喉嚨疼得厲害。
“我……”
薑見月遲疑了一下,不太好意思地說道“抱歉,我是剛才偷偷跟你過來的,我怕你一下子衝動,嗯……”
後麵的話,薑見月便沒有說出口了。
“你……”梁書瑄想要說些什麼,可發泄過的腦子一片空白,連語言係統都宕機了。
但是肢體還是本能地動作著。她拆掉兩隻拳擊手套,右手撐著地麵,借力坐了起來,隨後接過薑見月擰開的葡萄糖水。
空氣中傳來“咕咚咕咚”的聲音,梁書瑄喝得太急,有不少液體直接溢出瓶口,從她的唇邊滑落了下去,又和下顎、脖子上的水珠彙成一小道水流,打
濕她的褲子。
“你還要再打一會兒嗎?”薑見月見梁書瑄放下了飲料瓶,開口問她。
“嗝——”回答她的是對方的一聲打嗝。
本就因為運動後,腎上腺素飆升而臉紅的梁書瑄隻覺得臉更熱了,像是和食堂那才出籠的包子一樣,還散著熱氣。
“不打了。”她低聲說道,臉偏向了一旁。
薑見月忍俊不禁,拉著她站起來,“那回宿舍吧,回去洗個澡,好好睡一覺。”
梁書瑄任由她拉著自己的手,低著頭,眼睛盯著兩個人牽著的地方,“好。”
*
沈清清成人禮的那天,天氣格外晴朗。
薑見月下午三點半一下課就出發去沈宅,四點多才到,或許是沈清清提前打過招呼,她報了名字後,就有沈家的傭人引領著她,去二樓沈清清的房間。
一上二樓,路過幾個房間後,便是一個小型的會客廳,正坐著沈父沈母和沈清清的嫂子範筱沁,薑見月朝他們幾人一一問好後,又走進裡頭的另一個房間。
“薑薑!你來啦,快坐快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