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比如——
當她施舍般地坐下去,纖細的指節,扣住他致命的咽喉時。
那一點一點,逐漸get into的快感。
他想,或許薑見月說的對。
他就是一個瘋子。
不過,他沈綠夷不需要去看什麼心理醫生。
他隻需要得到他想要的。
他想他的心理,就會很正常的。
*
惡心,惡心,惡心……
薑見月根本等不到回到宿舍,就近找了一棟樓,便走到洗手池前衝洗。
“嘩嘩”的水流聲在空曠的一樓顯得格外清晰,如果再去細細辨聽,隱約能聽見幾聲腳步聲。
銀質的水龍頭,冰涼的水流傾瀉而出,被少女用手心捧著接住,潑在了臉上。
薑見月抬頭看去,鏡子裡倒映著的,正是自己狼狽的模樣。
幾縷碎發濕答答地黏在鬢角,眼眸裡裝著屈辱和憤怒的水光,睫毛上還掛著水珠。
隻是這些都不如嘴唇來得顯眼。
豔麗得像是抹了口脂,被人硬生生吸吮出了唇珠,紅腫得不像話,下唇甚至還可以看到一處小小的傷口,顏色更深更濃。
“事情怎麼會變成這樣……”
先前在車裡才發生的事還曆曆在目,男人與羞辱無異的話、以及唇上的傷口,都在提醒她發生了什麼。
“明明,明明都沒有去湖邊了,
為什麼還是發生了、為什麼……”
水流戛然而止,薑見月感覺自己渾身的力氣都被抽走了,她無力地蹲下,像是陷入了自我懷疑的漩渦一樣。
“薑見月?你怎麼在這?”
然而就在這時,耳畔響起熟悉的聲音,薑見月下意識地抬頭看去。
落在樓固北眼前的就是這個樣子。
少女像是偷偷遊上岸,趴伏在水手船邊的海妖,如同海藻般的黑發柔順地貼在臉龐,濕漉漉的、像是小鹿般的眼神,滿是無措。
她顯然還有些迷茫,看他的目光都帶著從未向他展示過的不設防備。
可是樓固北卻無心欣賞少女這個可憐兮兮的模樣。
他的眼神下瞟,在視線落到少女的唇上時,瞳孔有一瞬間的放大。
樓固北不是不知情愛、毫無常識的書呆子。
他知道那是什麼。
少女的唇瓣,一看就是被人狠狠疼愛、反複研磨過的,否則怎麼會嬌豔欲滴得好像是才采摘下來沒多久的玫瑰一樣。
否則怎麼會有那樣礙眼的傷口。
他僅僅一眼,就能聯想到那個人究竟是用了多大的力氣,才會留下這樣的痕跡。
“樓師兄?”
薑見月這才意識到了來人是誰,她馬上站了起來,兩隻手捏著包,手指緊張地蜷縮在一起。
她還沒意識到,對方已經注意到了她的傷口,她隻是本能地有些心虛。
不知怎麼的,從少女的嘴裡聽到自己的名字,樓固北心裡無端生起一股火氣,燒得他理智全無。
他甚至都來不及去思考,這無名火到底是怎麼來的,他又究竟是為了什麼生氣,就伸出右手拇指,毫不顧忌力道地,狠狠按壓在薑見月的唇上。
少年一雙黑眸冷得仿佛淬了冰。
“薑見月,下次在喊我之前,麻煩你先把彆人在你嘴上留下的痕跡弄乾淨。”
“我的實驗室裡,見不得這些臟東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