期間,像是自說自話一樣,男人輕聲地說了句什麼,卻隻有他自己能聽得見。
“誰稀罕。”
*
這一頓飯吃得還算和諧。
某種程度上來說,燕治乾是絕對不會委屈自己的人,點的菜品都是最貴最好的。
隻是這些對於薑見月而言,吃什麼也沒有太多區彆。
上輩子她被困在硯園裡頭,沒日沒夜地承受著那些瘋子的欲望,幾乎要被弄死在床上。
為了能讓她在床上不至於沒幾下就暈過去,他們什麼營養師、國宴大廚都請了過來,食材也都是國外空運過來最新鮮的,每日硯園進出的廚子都得有幾十個。
哪怕她不願意吃,吃不下去,他們也有的是手段讓她乖乖聽話。
以至於哪怕重生了,她現在對這些東西,也都食之無味。
畢竟,再好的東西,也比不上自由。
天際,一隻飛鳥劃過天空,翅膀如同一道利劍,衝破了無形的桎梏。
少女感受著從耳畔呼嘯而過的冷風,冷空氣從領口灌入,冰冷卻又讓人無比清醒。
她享受這樣的感覺,沒有任何束縛,這才是一個完完全全的人。
“怎麼樣?這麼兜風是不是很爽?”
男人一隻手撐在窗沿,銀灰色的狼尾被風吹得有些淩亂,額下濃眉舒展,眼皮輕耷,有種猛獸吃飽喝足後慵懶的感覺。
燕治乾斜眼看去,便瞧
見少女杏眸璀璨,瑰色的唇微微揚起,午後的陽光照射下,她臉上那細小的絨毛都看得一清二楚。
他還是第一次見到這女人這麼放鬆愉悅的樣子,之前不是像個木頭杵著,就是躲他躲得跟隻耗子見了貓似的。
看來今天選這車子選對了,下次再提輛其他顏色的。
“嗯,感覺風吹在身上,很舒服。”
少女聽見他的疑問,轉頭看去,露出了一個毫不設防的笑容。
杏眸中笑意如點點星光,那張白皙精致的小臉,一抹緋色的笑,勾出兩個淺淺的梨渦,惹的人心癢癢。
黑發飛舞,少女真摯的笑落入男人的眼底,像是荷葉上的一滴水珠,忽然滑落,墜入平靜的湖麵,圈起層層漣漪,連著那潛伏在湖底的一尾小魚,都抖了抖尾巴。
像是心尖兒被什麼不知哪裡飄來的羽毛給撓了一下,燕治乾心裡忽而一顫。
沒忍住的,他咽了口口水,重新將目光看向前方。
今天這破紅燈,看著還挺他媽的順眼。
燕治乾瞧著那沒趕上的綠燈變了顏色,心情忽然沒有往日那麼煩躁了。
等什麼時候,找個晚上,帶這個女人去山上兜風賽車好了。
不過這女人看著風一吹就倒的,到時候不會被嚇得哭出來吧?那就沒意思了,媽的,女人哭起來最麻……
燕治乾下意識地看了眼身旁的人,喉嚨一緊。
也不是不行。
估計還挺好看?
直到下車離開,都還完全不知道對方已經想著什麼時候帶她去哪裡玩命賽車的少女,還真誠地和男人道謝並說了聲“再見。”
看著車子漸行漸遠,薑見月轉身便要走入校門,而就在這時——
她看見站在門口的一個陌生的男人,在瞧見她後,朝她徑直走來。
“薑小姐,您好,自我介紹一下。”
“我叫朱炳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