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薑小姐現在是有在外麵做老師嗎?”
電話才掛斷沒多久,身邊的男人就慢悠悠地開口問道,眸光輕慢而又薄涼。
“嗯。”
回答他的是少女的一個輕聲,顯然是不想和他有什麼過多的交談。
“對我這麼冷淡嗎?”
忽而,男人戴著那枚刻有某種徽章圖式戒指的左手壓在了柔軟又富有彈性的真皮椅上。
他俯身傾來,v字領寬鬆,又是袒露出一片白,隱隱可見那領口下鼓起的漂亮肌肉和……淡粉色。
因著他動作,那條鴿血紅寶石的鏈子,也懸空著晃了晃,和他那裸露的胸膛交相輝映,反而更加添了幾分情欲的味道。
是說不出的蠱惑。
欲遮還羞,欲拒還迎。
“可我看,薑小姐你對其他人,好像都很溫柔的樣子?”
那張比聊齋中的狐狸精怪還要穠麗幾分的臉,離得越發近了。
覆著層薄皮的頸項上,男人的喉結上下滾動了一番,發出了低啞而繾綣的聲音。
鬆木混著香根草的味道,鋪天蓋地地將她包裹起來,像是要浸潤她身體的每一處,悄無聲息地將她牽扯進那深不見底的旋渦。
太近了,他靠得太近了。
明明他沒有碰到自己,可薑見月卻感覺她好像是那猛獸爪下的獵物,毫無還手之力。
無處可逃。
“鬱先生,您能往後一些嗎?我有些不太……”
就在少女請求著讓身前的男人給她留一些喘息的餘地時,手機屏幕,又不合時宜地亮了起來。
如同無形的觸手般暗處滋生的曖昧一瞬間消弭,那說不清道不明的氛圍,也在少女的一聲“抱歉”,指尖按下接聽鍵後,徹底破碎。
隻是男人卻依舊維持著那個動作,散漫的笑意從唇邊溢了出來,他意味不明地道
“看來有很多人在惦記著薑小姐哪。”
在他說話之前,少女便已經按下了接聽。
因此他那句不知是調侃還是嘲諷的話,也就通過手機,清晰無比地傳到了電話那頭男人的耳邊。
聽到的第一句話,不是少女疏離而又禮貌的“你好”,而是一個陌生的、聲線做作的男人聲音,景澈甚至以為是自己打錯了電話。
可他重新看了眼屏幕,上麵備注的是“月月”,沒有錯。
所以……
男人那雙一向看上去有些無神的棕褐色調眼眸,刹那閃過與之閒適狀態不符的一抹狠厲。
對麵那個,連說話都在故意勾引人的不要臉賤男人。
到底是誰?
“喂?景澈?”
就在他緊緊捏著手裡的手機,恨不得現在就從屏幕裡穿過去,把在少女身旁的那個男人的嘴拿針縫上時。
那道他日思夜想的清靈聲音,如同早春才融化的溪澗落在他的心上。
“薑見月。”
他喊出對方的名字,聲線還有些顫抖。
這是他們那天告彆後,他第一次聽到少女親口喊出他的名字。
還好他的手機有自動錄音通話的功能,他隻要把那個賤男人的聲音剪掉,就可以無數次把這句“景澈”拿出來聽。
“怎麼了?景澈?你打電話來是有什麼事情嗎?”
薑見月莫名有種接到學生家長電話的緊張感,即便景澈是她的朋友,即便她知道景瀟和景澈的關係似乎不太好。
“沒有。”
男人的聲音忽然有些悶悶的,聽起來鬱鬱寡歡的樣子。
“我聽傭人說,你受傷了,所以今天來不了是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