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她的情緒轉化實在太過明顯,看了不知多少人恐懼求饒的少年,隻消一眼就能辨認出那漂亮的眼珠子裡,產生的是什麼情緒。
害怕。
她在害怕!
一刹那,少年的桃花眼仿佛亮著比鑽石更甚的神彩和璀璨。
悅耳的少年音此刻卻仿佛什麼魔鬼的呢喃,讓薑見月的身體越來越冷,心也越來越沉。
“你知道選數字的意思!”
“是因為聽到剛才我和那個垃圾的對話了嗎?是這樣嗎!”
少年興奮極了,他像是陷入了什麼魔怔,自言自語道“可是,剛才我說話的聲音,明明很小的,真的很小的,這些啞巴們都不一定聽得清呢。”
“所以按你剛才站的位置,你最多……”
“隻能聽到那個死人的話誒。”
少年的右手食指微扣,猛地抵住了少女的下巴,堅硬冰冷的珊瑚珠,緊緊地貼在薑見月的下頜。
“那麼,你是怎麼知道的呢?”
“!”
她就知道的,她就知道的。
她就知道這個瘋子有多敏銳!
她在他眼裡,永遠都好像被剝光了一樣,所有的想法都被他猜得一清二楚,一點點小動作都會被他察覺。
她逃跑了那麼多次,那麼多次。
好幾次當她以為她真的要逃出硯園了,可當她站在機場的時候,她又看到他——
拿著皮質軟鞭,哼著她從前唱給他的歌,氣定神閒地朝著她走過來,然後在她耳邊輕聲說道。
“又抓到你咯,月月。”
“選一個數字吧。”
選一個數字,選一個數字!
她根本不想選!她做夢都在害怕聽到這句話!
溫硯函他就是個神經病,他就是個徹徹底底的瘋子!
瘋子、瘋子、瘋子!
而她即便重生了,麵對這個瘋子,她還是根本沒法抹掉上輩子的精神創傷。
她隻能,小心翼翼地、戰戰兢兢地向他祈求。
“能不能、能不能把貓,還給我……”
少女的每一個字都帶著好像是在沙地上滾過了一番的乾澀沙啞。
“……”
或許是這張嚇得慘白、滿是恐懼的小臉太過掃興,少年忽然就沒了興致。
怎麼知道的?
她怎麼知道的,他有什麼好知道的。
抵在少女下巴的那隻手鬆開,少年意興闌珊,他拎著黑貓抖了抖。
隨後,他又垂眸,看了看那幾顆和彆人接觸過的珊瑚珠,又看了看少女那張臉。
嘴角的弧度逐漸上揚,黑得濃鬱的眼眸閃過一抹狡黠。
“還你也不是不行。”
“戴上去,把這幾顆珠子戴上去怎麼樣?”
少年側過臉,將自己那嵌著相同的紅珠的耳垂露出來給她看。
緊接著他那隻手,又毫無邊界感地,伸向了少女那柔嫩粉白的耳垂。
他的指尖重重地一壓,笑容詭譎。
“相信我。”
“一定會,很好看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