視線中,少女朝著自己揮了揮手,便和身旁的男人有說有笑地離開,然後漸漸消失成模糊的兩點、一點。
指節捏得劈裡啪啦響,向立銘覺得自己的拳頭現在很癢很想動動。在部隊裡磨掉的暴戾脾氣也壓抑不住,躍躍欲試。
如果說,遇到少女是他今天最開心的一件事情,讓他感覺到“緣,妙不可言”的興奮,那麼在聊天的時候,他的腦子裡隻有一個念頭——
他要弄死那個姓江的。
*
“剛才那位向先生?”
走到商場門口時,江遇然又無意問起剛才偶遇的事情,薑見月沒有想太多便回道
“他是我之前去商場買東西遇到的,當時他媽媽也在,後來我們就交換了聯係方式。”
說起這個,薑見月就想起了那天晚上陪自己去商場買粉底液的樓固北。
隻是在昨晚在教學樓裡被他可以說是羞辱了一頓後,他到現在給自己發了五六條信息,她都還沒有回他。
這麼想著,鼻子忽然感覺有些癢,薑見月連忙撇過頭去,擋住臉,沒忍住又連打了兩個噴嚏。
“阿、阿秋——阿秋。”
再抬起頭時,少女小巧的鼻尖都在泛著紅。
可能是因為先前商場裡的光線太亮,現在在比較暗的地方,反而能越發清楚地看到,少女的兩頰酡紅。
“不過,你真的沒事嗎?感覺你的臉好像越來越紅了。”
“沒、咳咳——沒關係的。”
走到外麵吹了幾下冷風,人沒有清醒反而更加遲鈍。薑見月也能感覺到自己整個人越來越熱,頭也有點暈暈乎乎的。
她強壓著喉嚨裡的癢意,儘量讓自己清醒下來。
“江遇然,你確定你真的要養它嗎?感覺這樣會
耽誤你的時間……你不用不好意思拒絕的。”
“養隻貓而已,本來我也有這個打算,剛好你給我送來了一隻,我還省的自己去挑呢。”
江遇然摸了摸貓貓頭,鴉羽般的長睫,遮住了眼底不明的情緒。
養,當然得養。
不養的話,以後哪來那麼多借口,把你叫出來呢?
*
一輛黑色轎車從地下車庫駛出。
幾乎是一坐上車,靠在副駕駛座上的少女,就闔上眼睡了過去。
她斜斜地倚在背後的靠枕上,粉白的麵頰,此刻正泛著不健康的潮紅,鬢角的碎發,也被汗水濡濕,黏在臉上,看上去可憐,卻又有種說不出的嬌憨。
車子開得很慢。
如果有人跟在它的後麵,就會發現它一開始似乎一直在繞著圈,後來才慢吞吞地朝著本來的目的地駛去。
最後,它停在了新北大學的某個門口。
坐在駕駛座上的男人,看著不遠處零零散散走過的幾個學生,像是在等待著什麼,指尖敲了敲身前的方向盤。
他在為自己創造一個時機。
而現在,時機到了。
男人側身,此刻的他,早已剝去了麵上那張謙謙君子的虛偽麵具,純黑的眼眸肆無忌憚地描繪著少女的每一處。
很快,麵具再次縫上。
江遇然伸出手,輕輕拍了拍少女的肩膀,嘗試將她叫醒。
“薑見月、薑見月。”
“醒醒,我們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