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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進房門,房內的燈便自動打開。
跟在江遇然身後的少年,提著放在門口的航空箱走了進來,喋喋不休地說著話。
“你怎麼養貓了?你改行當慈善家了?這麼善良?”
“對了,她怎麼跟你在一塊啊?這拖鞋……你之前就帶她來過了?”
“還有,她為什麼會發燒啊?你不會……”
“江述然,閉嘴。”
聲音在他耳邊全方位環繞著,江遇然忍無可忍,出聲嗬斥道。
原本的計劃被破壞,本來他的心情就不佳,結果這個罪魁禍首還在旁邊跟瘋狂狗叫,沒有任何自知之明。
他真的很想把人扔出去。
年沒好氣地哼了一聲,但也確實沒再說什麼。
江遇然輕飄飄地看了他一眼後,沒有猶豫,便往另一個客房走去。
先前讓少女去洗澡的那個房間,因為被子被他扯過了,自然不可能把人再放在那上麵。
至於主臥……
他可是她的好朋友。
怎麼能趁人之危呢?
深灰色的床單上,穿著白裙的少女黑發散落在枕頭上,因高溫而熏得有些粉紅的皮膚,在深色的襯托之下,顯得更加誘人豔麗。
細心地注意到少女的腳上還穿著鞋,坐在床尾,便要替她脫去鞋子。
像是拆掉一個包裝精美的禮物盒一樣,男人蔥白修長的指節,輕輕扯掉上麵的黑色綁帶,隨後將那雙單鞋脫了下來。
修剪整齊的瑩潤腳趾透著漂亮的淡粉,那先前被綁帶包裹著的腳背
,弓起的弧度恰到好處,白玉似的薄皮覆在了那極具有骨感美的骨骼,是美術生見了都要提筆畫的程度。
如果麵對這一幕的,是有著特殊癖好的人,他可以斬釘截鐵地說
那個人一定會瘋掉。
所以……
江遇然抬眸看去。
他那個同父異母的便宜弟弟,什麼時候有了這個癖好?
隻見才把溫水放在桌上,蹲在床邊的少年,像是一隻坐立的金毛犬,仿佛跟瞧見了一年半載都沒見過麵的主人一樣,琥珀眼眸亮得瘮人。
但是很快,有什麼液體流淌了下來。
“啪嗒”
一滴血花綻放在潔白的大理石瓷磚上。
“艸。”
江述然沒忍住暗罵了一聲。
他連忙捂著鼻子,頭微微仰起,卻又忍不住再垂首看去,鮮紅的血液難以控製地從指縫間溢了出來。
“江述然,我從前隻以為你腦子有病,是我錯了。”
男人壓了壓自己鼓動的太陽穴,幾乎是咬著牙說出這句話。
而大腦充血,鼻子流血的少年,哪裡顧得上他罵什麼,連忙抽了幾張餐巾紙往鼻子上堵,手忙腳亂地擦拭著。
他像是還忍不住去看,又低頭瞥了好幾眼,隻是血液還是止不住地淌,最後是迫於無奈,江述然隻能慌慌張張地跑進衛生間。
“嘩啦啦”
水流的聲音響起。
坐在床尾的男人聽著那水聲,垂眸看了眼那對小巧又精致的細足。
這要是戴上個腳環鎖鏈什麼的,那傻狗是不是得海綿體直接原地爆炸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