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晚上2230。
在等待對麵的人接通語音電話的時候,薑見月還是有些緊張的。
因為昨天放了對方的鴿子,所以她剛才匆忙洗漱完,又跟梁書瑄大概解釋了之後,她便戴上了耳機,坐在床上等著。
終於,係統自動設置的原始鈴聲戛然而止,隨著一聲“叮”的聲音,電話接通了。
下意識地,薑見月正襟危坐,端正得像是才進校園的小學生。
“喂,請問您可以聽見嗎?”
對方應該是開了靜音,所以她什麼都沒有聽見,隻看到了對話框裡簡短的兩個字。
[可以。]
“那?我們直接從第一頁開始?”
薑見月滑了滑平板屏幕,怕對方介意,又補充了一句“對了,跟您說一下,我是從外網上下載的電子版,可能會有些地方不太一樣。”
[沒事。]
“好,那我直接開始了。”
在聽到對麵的人輕微地吸了一口氣後,緊接著流轉進耳中的便是少女娓娓動聽的聲音。
靠在床頭的男人,身體不自覺地放鬆,雙肩放低,仰著頭,闔上了那雙一向讓人望而生畏的深摩卡眼眸。
“pendant plusieurs jours de suite dembeaux…… ”
聲音一開始還有些緊繃顫抖,應該是少女在下意識緊張。但不過一分鐘後,那起伏不平的聲線,就穩定了下來。
或許是因為自學,儘管讀得流暢,但是少女的一些咬字發音卻並沒有係統性學習得那麼標準,至少對於十三歲便精通法語的羌晉
來說是這樣。
隻是這實在是無需考慮的小小缺點。
因為少女溫柔的聲線便足以把那些瑕疵掩蓋過去。更彆說她的發音方式極其適配法語的韻律,尾音總是能激得人耳朵一癢。
像是有什麼小刷子,輕輕在他的耳窩中掃著一樣,酥酥麻麻的,讓人莫名得心癢難耐。
一句話畢,他甚至能感覺到有細小的電流從尾椎骨爬起,一直流向全身,帶來激蕩的詭異快感。
在接通少女的電話之前,男人小酌了幾杯,還特意把屋內的燈光調整到了最暗的亮度。
燈光昏暗,羌晉能感覺到自己現在處於一種微醺迷離的狀態。不至於睡過去,但也沒有多麼清醒。
而在他處於這種很適合做一些美妙的事情的狀態時,耳邊還響著少女輕柔韻味的聲音,羌晉不知不覺地就發現——
他有些飄飄欲然了。
他不禁回想起,自己在咖啡館像個偷窺狂一樣偷窺的那個晌午。在那嫋嫋的白霧之中,少女朦朧的側臉像是如同梔子花般淡雅漂亮。
對聲音重度迷戀的人來說,聽到合自己心意的聲音,在某種程度上,的確和磕了藥沒什麼區彆。
羌晉隻覺得自己仿佛到了另一個天堂,靈魂虛虛實實,落不著實處,連著時間都被模糊了一樣。
不知什麼時候點燃,也不知什麼燃燒殆儘的煙,在指尖搖搖欲墜。男人靠在床邊,沒人知道他此時正享受著什麼快感。
[那我們今天,就先到這裡了?]
直到少女用著中文,試探性地問道後,羌晉才有種恍若隔世的感覺。
就這麼,結束了?
心裡惋惜著,但男人還是啞著嗓,說了聲“好。”
隻是片刻後他才混沌地想起——
自己早就開了靜音。
……
看來他是聽得有些著了魔了。
男人忍不住悶出一聲低沉的笑聲,隨後在手機上點下幾個字符。
[好。]
[我們明天繼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