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唔、唔。”
被折磨得早已昏厥過去的那人,又因為這刺骨的疼痛,清醒了過來,卻依舊什麼痛苦的聲音也發不出來。
他隻能用著恐懼絕望的目光,向麵前佛麵蛇心的男人祈求著——哪怕他在此之前,已經做了無數次這樣的求饒。
而麵前這擁有著讓人仰慕信任的皮囊的男人,從始至終,目光都是那麼的平靜謙和。
他此刻正穿著一身往日鮮少穿過的黑色襯衣,柔軟昂貴的布料上,浮浮沉沉著血紅色的斑駁痕跡。
沒有沾染上一點血跡灰塵的雅致麵龐,淺緋的唇微微勾起,他道
“要不我們一起去那裡吃個飯,順便你再帶我去你學校看看?”
“desade?”
熟悉的名字落入耳中,薑見月頓時反應過來什麼,“那個,江遇然,我現在剛好就是在這家餐廳裡。”
“你在那兒?”男人握著刀柄的手一頓,眸光微爍。
那可不是她一個普通女學生能去的地方,所以——
誰帶她去的?沈清清?
女應道。
“那沒事,我們也可以吃點其他的。”男人語氣一如既往的禮貌得體。
隻是等著電梯的薑見月,看了眼屏幕右上角的時間,多少還是有些不想麻煩他
“不過現在已經六點半多了,你再陪我去會不會——”
“薑小姐,打電話需要走那麼遠嗎?”
突然,電話裡傳來另一個男性冷淡卻又沉穩的聲音。
男人黑眸霎時一沉,危險的濃霧覆上,晦暗得叫人心驚。
與此同時,他把控著刀柄的手腕也不由地用力,深深地刺進了麵前幾乎隻剩下一口氣的男人,攪動著模糊成一片的血肉。
被他的怒意所波及的人,被迫受著極刑,滿頭冷汗,青筋暴起,痛得目眥欲裂,仿佛下一秒就會生生疼死過去。
而電話那一頭。
少女的身後,不知什麼時候也走出包間的男人,正不緊不慢地朝著她的方向走來。
皮鞋踩在大理石瓷磚上,發出一聲又一聲規律的響動。
薑見月的脊背頓時一僵,臉色也難堪極了。
她用力地戳著麵前的按鈕,可依舊沒有任何反應。
直到她有所察覺地,向著先前那個說會幫她解鎖電梯權限的小侍看去,卻發現對方正掛著程序般的禮儀微笑,一動不動地看著她時,她才忽然意識到了什麼。
“薑小姐,沈先生在等您。”小侍善意地提醒道,臉上的笑容嚴絲合縫,可卻無端透露著股詭異感。
“……”
少女咬著下唇,澄澈清麗的杏眸中滿是嗔怒。
被耍弄、掌控的感覺,讓她覺得自己仿佛是被叼在猛獸嘴邊,怎麼掙紮都徒勞的獵物。每一次抗爭都可笑至極。
她沒有再去理他們二人,轉身就朝著另一個方向走去,想著找到樓梯口走樓梯下去。
卻沒成想,男人忽然上前兩步,一隻大掌握著她的手臂,另一隻手捂住了她的嘴,便拉扯著她進了另一個不知什麼時候敞開著門的包間。
而動作間,少女反應不及,手臂一個脫力,本來握在手心的手機,也就不小心掉在了瓷磚上。
隨後,門外的小侍撿起那部還顯示著通話,聯係人備注為jyr的手機。接著安安靜靜地將房門關上,如同一個設定好程序的機器人,直直地站在原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