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什麼意思?」
「意思是,你真像個小醜。」
接著,他又懶洋洋地開口,嘗試說服他「讓我出來試一次唄,反正我們是一個人,誰跟她搞好關係都一樣。」
「誰說我要跟她搞好關係,你想多了。」
「……」
漆黑而又壓抑的空間中,隻有麵前那虛無縹緲的,伸手去抓也什麼都觸碰不到的畫麵提供著唯一的光亮。
樓囚南看著少女那張白淨而又漂亮的臉蛋通過樓固北的視野,又展現在他的麵前,和少年一模一樣的那張臉露出了違和的冷漠。
是嗎?
他想多了?
可他怎麼覺著,還不止是想和她搞好關係的程度呢?
他甚至能預感到——
薑見月就是他出來的契機。
被困在身體裡的少年輕蔑一笑,那在主人格臉上顯得傲氣的神態,在他臉上卻隻剩下了陰鷙和晦暗。
樓固北啊,你最好能一直這麼堅定。
可千萬彆動搖。
隻要他有機會再出來一次……那這副身體歸誰,可就不一定了。
絲毫不知道有人在背著自己籌謀著什麼,樓固北正顧著和少女交涉。
隻是自尊和高傲不允許他低聲下氣地向她借,所以他最
後還是選擇了……買。
“我急用,現在跟你買一隻,多少錢,我轉你。”
急用?
薑見月越發搞不懂他到底想乾什麼了。
耳機有什麼急用的啊?
他難不成是要打電話?
可是在上課呢,這打電話也不合適吧……而且買一隻,那她留著另一隻有什麼用?
“我的送給你好了,不用錢。”
正當薑見月猶豫著怎麼開口回應的時候,另一隻骨節分明的手忽然從她的胸前橫過,筆直修長的兩指之間夾著個白色的耳機盒。
樓固北順著視線看去,然後就見那個脖子上還掛著個頭戴耳機的金毛朝著他笑得十分刺眼。
這金毛搞批發的?裝什麼好人?
少年的目光更冷了,他垂眸涼涼地看了眼那耳機盒,忍著將這個從中作梗的家夥扔出去的衝動,道
“……不用。”
“我也不是很急了。”
*
可以說是煎熬地度過了上午,一下課,薑見月就以要跟舍友去吃飯的借口,和他們兩個人告彆。
隻是她沒想到,在她離開之後,那兩個人竟然還站在教室門口聊起了天。
“薑見月她現在是在跟你做實驗嗎?”
“關你屁事。”
少女一走,樓固北也懶得忍耐了,直接毫不客氣地懟了回去。
隻是江述然卻好像一點也不介意,依舊是頂著個在他看來有些作嘔的笑容,反問他“你很討厭我?為什麼?”
“因為你喜歡——”
“你在說什麼鬼話?”
還沒聽他說完那句話,本來不屑和對方有什麼眼神交流的樓固北,就猛地轉頭質問他。
“我可還什麼都沒說呢。”
江述然聳了聳肩,笑意盎然。
隨後,在樓固北隱隱有些崩壞的表情中,江述然將自己頸上的那耳機重新戴在頭上,意味不明地看了他一眼後,徑直離開。
而留在原地的少年,目光卻還有些不可置信,像是想到了什麼不可思議的事情,喃喃自語著。
“怎麼可能……”